撞宋欣欣的人戴着帽子低着头,一个劲道歉,快步走了。
宋欣欣觉得不对劲,摸了一把自己腰间,发现挂着腰间的钱包不见了,当场怒了。
“那个人是小偷,把我的钱包偷走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宋欣欣扔下这话,转身冲出去追小偷。
那个小偷没跑远,宋欣欣很快就找到人。
一见宋欣欣追过来,小偷吓得魂都快没了,连忙跑进巷子里。
宋欣欣跟着跑进巷子,看到地上的棍子,顺势捡起来,扔向小偷。
小偷被击中小腿,当场扑倒在地上,宋欣欣迅速跑过去,教训小偷一顿,并且牵制住对方。
“我的钱包呢!”
小偷疼得嗷嗷直叫,连忙求饶,把宋欣欣的钱包还给对方,并且把一个鼓鼓囊囊黑色袋子送给宋欣欣,说是给她的赔礼。
又打了小偷两拳,宋欣欣警告一番,让小偷离开。
她很好奇黑色袋子装的是什么,于是打开袋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副49根银针,从短到长依次放在牛皮卷里,而且银针的做工非常精细,牛皮卷还带着一股中药味,牛皮卷的右下角还写着‘家传之宝’四个大字。
看到这副银针,宋欣欣心里无比惋惜,这本应该在医学大拿手里的东西,如今成了人人厌弃的四旧。
宋欣欣叹了口气,将牛皮卷卷起来,把这副银针贴身藏在身上内兜,这样革委会的人就不会发现。
来到百货大楼,林栋梁急匆匆上前,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宋欣欣,确定她安然无恙,眼里的紧张消失了。
“欣欣,下次遇到这种事,我来解决就好。”林栋梁自然而然握住宋欣欣的手,声声关切。
宋欣欣知道林栋梁关心自己,笑着说:“行,等你的腿好了,你来解决。”
林栋梁跟着笑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腿刚输完液,不能乱来。
“追回钱包了吗?”林栋梁问道。
宋欣欣点头,想到什么,凑到林栋梁的耳边,小声道:“那个小偷还送了我一副银针当赔礼。”
林栋梁怔了一下,跟宋欣欣开起玩笑:“那你赚到了?”
“是的。”宋欣欣笑着点头:“那是家传的银针,无价之宝,可惜我不会医术,不然能发挥它的价值。”
小时候,收养她的爷爷学过认草药。
她把一本祖传的《草药大全》背的滚瓜烂熟,也把所有人草药记住了,爷爷还夸她是学医的好苗子,要把毕生的医学交给自己。
可是爷爷在一次采药中,不小心掉进悬崖没了。
那个时候,她才六岁,被爷爷所谓的亲戚赶出去,撞到脑袋失去记忆,被送到孤儿院。
之后亲生父母找到她,将她带回宋家,一边学武一边读书。
在她十八岁那年,不小心撞到脑袋,恢复六岁的记忆,本想保住爷爷的东西,发现房子没了,爷爷的行医多年的心得被烧了。
这个话题结束,两人一块走进百货大楼。
宋欣欣看中一条黄色碎花布拉吉,试了一下之后,非常满意,转头看向林栋梁。
“好看吗?”
林栋梁眼睛亮了,一个劲点头:“很好看。”
说着,林栋梁就去付钱。
对于林栋梁的行动力,宋欣欣很满意的。
买了一条布拉吉,宋欣欣看中一件白色衬衫,认为林栋梁穿起来肯定很好看,就买下来,也买了两套男童套装。
看中了三块布,一口气买下来,打算回去之后做衣服。
她的手艺一般,但是宋来娣的手艺不错,小小年纪就喜欢自己做衣服,可惜家里没有多余的布。
想到这,宋欣欣想起两小只和宋来娣都没有上学,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七七年恢复高考,也就是还有六年时间,到时候宋来娣二十岁,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必须让她读书,把书本捡起来,到时候考上好大学,有个好出路。
当然林言平也不能落下,回去之后必须安排上学的事情。
宋欣欣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跟林栋梁说的。
林栋梁之前也想过给孩子安排上学的事情,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有分家的事情而把这件事耽搁了。
“生产队的小学在打谷场的旁边,去年刚建的土坯房,小学一共有三个老师,两个女老师是生产队的知青,另一个男老师是村子里的高中生。”林栋梁道。
宋欣欣缓缓点头:“回去后,我们就跟小平子和小安子说一下,到时候去生产队的小学问问。
就是来娣那边有点麻烦,宋家那边肯定不愿意她去上学,怎么说来娣一天能赚七个工分,那也是钱。”
说到这,宋欣欣就来气。
凭什么宋小柔只要拿五个工分,宋金元拿三个工分,赵翠花拿七个工分就行,而宋来娣必须拿七个工分,不然没饭吃。
“可是来娣不上学,不学习,一辈子就这样子,我不希望她能走出村子,学到更多知识,必须想个办法让她上学。”
知道宋欣欣在苦恼这事,林栋梁给出意见。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到时候媳妇儿你去宋家闹一顿就行。”
宋欣欣恍然大悟点头:“你说的对,我先礼后兵,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这事,要是不同意就揍一顿,我们出学费让来娣去学校读书,吃喝什么的,都归我们管。”
这么一想,宋欣欣唇角勾起,心情大好,拉着林栋梁走出百货大楼,去了国营饭店。
他们吃了一份糖醋里脊,一份炒鸡蛋,两碗大米饭,然后去了废品站,宋欣欣想看看能不能淘到东西。
可是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她歇了这份心,而是到了废旧的书籍堆里找书。
宋欣欣的运气不错,找到了两套小学教材,一套初中教材,和一套高中教材,还有三本《数理化自学丛书》。
宋欣欣毫不客气把这些打包了,并且要了一大堆的报纸,给了收废品的大爷五块钱。
大爷乐呵呵收下五块钱,还对宋欣欣挥挥手。
再次坐上公交车,宋欣欣差点被熏晕了,一下车把午饭都吐出来。
“早知道午饭就不吃那么多了。”
林栋梁有点哭笑不得,轻抚宋欣欣的后背,给她顺顺气。
“欣欣,好点了吗?”
宋欣欣深吸两口气,感觉好多了,便跟林栋梁坐上村子的牛车回去。
在牛车上,他们听到村子的大娘和婶子们说林嘉益和纺织厂会计女儿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