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捂嘴轻笑一声:“咯咯,姜大夫直爽,这里还有些糕点,不值多少银子,你们姐妹带着路上吃。”
“我让人送你们出去,下一次还是十天后,我让人去村子里接姜大夫来。”
“好。”
姜妤带着周翠翠出了府,也给自己脸上画了画,免得日后被认出有隐患,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姜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孟家铺子看看,再去附近了解下孟公子为人,你在村子里了解不多,这次出来了自然要好好了解清楚。”
周翠翠本想说不用了,她都亲眼看到了,那孟公子是个断袖,定然不能嫁过来。
转念一想这婚事,还真不是她一人说了算,多了解些,回去说服爹娘更容易。
两人结伴来到孟家铺子。
铺子里没什么人,进去看了看,周翠翠本想看看胭脂,就被小二呵斥声打断。
“等等,这位姑娘是要买胭脂嘛,若是要买直接看看就买,不允许上手试得,你要看哪个我拿给你看。”
周翠翠闻言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去别家买的时候,人家都是给拿着自己看,怎么到孟家铺子,就跟防贼一样。
姜妤扫了眼店小二,看到他眼底的鄙夷,低头看了眼两人衣服,眼里闪过一抹了然,原来是看她们衣裙料子不好,才这般态度。
两人都有些不高兴,低头正看着。
店小二不知看到什么,急忙跑了出去,态度很是谄媚:“公子,您怎么来了?”
孟淮扫了眼铺子,见有人在,走到柜台压低声音:“拿十两银子给我,本公子今日心情好,正好去摸两把。”
姜妤扫了眼男子,长得有些阴柔,眼底泛着青黑,脚步也有些虚浮。
一副被掏空的架子,明显是纵欲过度。
店小二闻言很是为难,小心翼翼道:“公子,老爷夫人交代了,不可以给你银子,不然小得没法交代啊。”
话音刚落,就被直接踹了一脚。
孟淮满脸烦躁,低声呵斥:“一个下人罢了,谁给你的胆子,还不快点去拿银子。”
周翠翠看到这暴戾的一幕,吓得瑟瑟发抖,抓着姜妤的胳膊不放,小声催促着:“姐姐,我不想买了,咱们走吧。”
“好,我们换一家。”
两人转身就要出去,身后孟淮的声音传来。
“站住,你们看了胭脂不买,可是对我家胭脂不满意,尽管说出来让公子听听。”
周翠翠更害怕了,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姜妤轻轻拍拍她的手,转过身说道:“回公子的话,今日没带够银子,实在是买不起,还是等改日再买吧。”
“呵呵,原来是穷泥腿子,滚吧!”
“……”
好生无礼的东西,真是欠收拾。
姜妤手指微微动了动,装作不经意甩了甩袖子,连忙低头卑微道:“是,公子说得是,我们这就走。”
没人注意到,一些粉末落在孟淮身上。
两人出了铺子后,周翠翠腿一软,差点摔倒地上,脸色很是不好看:“姐姐,他……好可怕。”
“嗯,我们去对面坐一会儿,再了解点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两人在对面坐下,找了个缝补衣服的婶子,给了一包糕点,打探清楚孟淮这个人,自从五年前考上童生后。
沉迷女色赌坊,早就变了性子,性情也是越发暴戾起来,对小二那是动辄打骂。
“哎,以前挺好一人,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赌坊那就是不能碰的,碰了人就废了。”
“不过听说,孟家在村子里找了户人家,得亏是去村子里,镇上谁不知他家情况,哪个敢嫁女儿过去。”
周翠翠面色更白了白,她还以为人家是看上她,没想到是镇上找不到,才想找她当冤大头。
姜妤见时候差不多了,拉着人起身:“妹妹,咱们可以去买东西了,买完早点回家去吧。”
“……好,姐姐。”
两人为了在镇上方便,有人的地方,尽量都是姐妹相称。
等走回村里,周翠翠累得大口喘气。
“呼呼,真是累死我了,明年一定要买驴车,以后坐着驴车去镇上。”
姜妤笑了笑,将人送到家后离开了,后面的事只要村长家仔细打听,定然不会再嫁女人,翠翠也就能活下来了。
跟村长家的关系要维系好,日后就算爹要作幺蛾子,有村长家站在她这边,也不至于太难。
当然,要是能跟爹断绝关系,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暂时也不急,等待时机就好。
村长家屋内
周翠翠抱着王秀兰,哭得泣不成声。
“娘,我们被骗了,被孟家骗了呀,那个该死的媒婆在中间,定然是拿了好处。”
村长夫妇不解道:“什么意思,你这丫头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擦了擦眼泪,周翠翠将门关上,坐在凳子上一五一十说了来龙去脉。
一炷香后
“爹娘,事情就是这样,那孟家就是骗子,孟淮更是个断袖,不仅如此还赌,打人,实在不是个良人啊。”
“女儿这身子骨可弱着呢,若是嫁过去,不死也只怕要折寿,日后和离都难,这门亲事我绝不答应。”
村长拧着眉,有些诧异:“怎么会这样,媒婆可是信誓旦旦说,对方家里怎么这么好。”
王秀兰重重拍了桌子,没好气道:“难怪了,我说媒婆那么催干嘛,原来这里面有猫腻啊,一个断袖的人如何能成亲。”
“日后我女儿不是要守活寡,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孟家真是好样的。”
“好了老婆子先别急,等大山回来,我让他去镇上打听打听,若真是这般的话,就不必跟孟家定亲了。”
村长说完后,缓和了语气:“不过先说好,就算真是这样,老婆子你也不能声张,私下找个借口回绝就好。”
“不能结亲也别结仇啊,一旦声张出去,可就是彻底得罪死了孟家,难保他们不会鱼死网破。”
“为夫的意思,你可明白?”
王秀兰哼了一声,憋屈道:“我自然心里有数,先让大山查探清楚,若真是这般,日后慢慢谋算就是。”
“要我说,还是要找村里人,知根知底最可靠,比如秀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