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苏扬安回到家中,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刘心妍那张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心底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驱使他迫切地想要探寻更多关于母亲的过往。他径直走向书房,看到父亲正在书桌前审阅文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爸,我想问问您,妈当年牺牲的详细情况,还有,我有没有妹妹?”
苏首长听到这话,手中的笔猛地一顿,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突然问起这些。沉默片刻,他缓缓放下笔,靠向椅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的痛苦,开口说道:“你母亲,她是个勇敢的女人。当年,我们一起执行一项极为危险的任务,途中遭遇敌特的猛烈袭击,队伍被打散,我带着年幼的你,和她失散了。那时,她已经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等我好不容易摆脱敌人,赶到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只看到熊熊大火……” 说到这儿,苏首长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悲痛与自责。
苏扬安的心猛地一揪,他握紧拳头,追问道:“那您有没有确认,母亲肚子里的孩子…… 是否平安出生?” 苏首长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我多方打听,四处寻找线索,可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一点关于孩子的消息都没有。这么多年,我一直心存侥幸,希望孩子还活着,可始终没有任何音信。”
苏扬安的眼眶泛红,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心中满是对母亲的思念和对那个未曾谋面亲人的牵挂。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当年的真相,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弄清楚自己是否有个妹妹,她如今又身在何处。良久,他向父亲告辞,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飘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刘心妍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这莫名的缘分背后,是否隐藏着更为深沉的羁绊。
自那日起,苏扬安的内心深处便深深地种下了一颗种子——刘心妍极有可能便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这个念头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地在他心头跳跃、蔓延,最终促使他下定决心要去揭开这个谜底。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向单位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假期,踏上了这段充满未知与期待的寻亲之旅。
一路上,苏扬安可谓是马不停蹄、不辞辛劳。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狂风暴雨,都无法阻挡他坚定前行的步伐。每到一处地方,他都会四处走访,不厌其烦地向路人询问有关刘心妍身世的线索。然而,大多数时候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或者茫然不知,但他从未气馁,始终坚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答案。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那个地处偏僻的小山村里,经过数日坚持不懈的努力打听,苏扬安终于迎来了转机。一位满脸皱纹、年逾古稀的老人进入了他的视野。这位老人看上去饱经沧桑,岁月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深深浅浅的痕迹。当苏扬安满怀希望地向老人打听刘心妍的身世时,起初老人也是一脸迷茫,但当听到刘心妍的名字后,老人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原来,这位老人竟是刘心妍爷爷年轻时的挚友!两人曾经一起度过许多难忘的时光,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随着老人对往昔记忆的慢慢回溯,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也逐渐清晰起来。只见老人微微眯起双眼,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刘心妍啊,说来话长……当年,她爷爷上山采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深山之中的洞穴。那洞里头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啼哭声传入了他的耳中。顺着声音找过去,才发现在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襁褓,里面躺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正哇哇大哭呢。而在那婴儿身旁,还放置着一块呈半心形的玉佩。她爷爷本就心地善良,又膝下无子无女,看到这孩子如此孤苦伶仃,顿时心生怜悯,一咬牙便将她带回了家,当作亲生孙女一般悉心抚养长大。”
苏扬安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澎湃,难以自抑。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眶瞬间变得湿润起来,泪水在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哆哆嗦嗦地,他缓缓地将手伸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什么。终于,他掏出了那块一直以来都贴身佩戴的心形玉佩,那玉佩温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当他将这块玉佩拿出来时,发现它竟然与老人所描述的另一半玉佩严丝合缝,分毫不差。就在这一刹那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他几乎已经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那位名叫刘心妍的女子,正是自己失散多年、日思夜想的亲生妹妹!
怀着满心的感激之情,苏扬安向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诚挚的谢意。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钱票,塞到老人的手中。尽管老人再三推辞,但苏扬安执意要把这些钱留给老人,以表达自己对他提供如此重要线索的感激之情。
告别老人之后,苏扬安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踏上了回京的路途。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到京城。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他终于回到了京城。
刚刚踏进家门,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苏扬安便径直朝着父亲的书房飞奔而去。此刻,苏首长正坐在书桌前埋头处理公务,专注而认真。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苏扬安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书房,气喘吁吁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苏扬安甚至顾不上先喘口气平复一下呼吸,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爸,我找到线索了,我找到妹妹了!”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安静的书房内骤然响起。苏首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愕和期待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苏扬安定了定神,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知父亲,从遇到刘心妍开始,详述她那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说到此处,苏扬安的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感慨,仿佛又看到了刘心妍那亲切的模样。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半心形玉佩,递到父亲面前,说道:“我在刘心妍家乡遇到的一位老人证实,她就是被爷爷捡回去养的,而且身边有一块一样的玉佩,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她一定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亲人。”
苏首长颤抖着接过玉佩端详,回忆着当年和妻子打造玉佩的情景,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多年来的思念与愧疚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他哽咽着说道:“孩子,若真是如此,这是上天垂怜,让我们一家有机会团聚。” 父子俩相对而视,眼中满是对未来团聚的期盼与喜悦。
假期结束,林牧又返回到部队工作了,文工团新调来一个跳舞的姑娘,她是首都军区一个军长的女儿,这姑娘叫林芳。原来,在之前的一次意外事故中,林牧曾出手相救,那时林芳便对他一见钟情,从此心心念念。为了能离林牧更近一些,她特地申请调到林牧所在的军区。
初来乍到,林芳满心欢喜地找到林牧,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林队长,你还记得我吗?” 林牧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却实在没有印象,只能如实摇头。林芳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笑着说:“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认识我。”
此后,林芳便借着工作的机会,频繁地出现在林牧身边。每次出现,她都精心打扮一番,妆容精致,衣着靓丽,希望能吸引林牧的目光。她时常在林芳时常在林牧必经之路徘徊,制造各种偶遇,可林牧总是神色匆匆,礼貌性地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
见林牧对自己的主动示好视而不见,林芳有些着急了。一日,她心生一计,算准了林牧的行踪,提前在他常走的路上佯装摔倒。当林牧路过时,她故意往林牧身上倒去,嘴里还惊呼着:“哎呀!” 林牧赶紧躲开。林芳狼狈地摔在地上,抽泣着说:好痛,好痛,我扭伤了。”林牧 表情严肃,语气冷淡地说道:“林同志,请你自重。若是扭伤了,我让士兵送你去医务室吧。” 说罢,便欲抽手离开。
林芳见林牧如此冷淡,心中委屈,却仍不死心,她拉住林牧的衣角,楚楚可怜地说:“林队长,你就不能扶我去医务室吗?我一个人真的走不了。”林牧头也不回地走了,并叫人通知文工团领导送她去。这使得林芳愤恨不已,她想着哪天去会会刘心妍,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天,林牧的好友扬政委拎着几袋子新鲜蔬菜,哼着小曲儿来到刘心妍家。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道:“弟妹啊,我这又来蹭饭啦!你那手艺,我可是惦记好久咯。” 刘心妍闻声从厨房走出,笑着应道:“杨政委,您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快进屋坐。”
饭桌上,扬政委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跟林牧唠着部队里的事儿,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看向刘心妍打趣道:“弟妹,你说咱这部队里,好小伙儿一抓一大把,你身边有没有啥合适的姑娘,给我也介绍介绍?我可就好你这一口做饭的手艺,要是能找个像你这样贤惠的,下半辈子就有福咯!” 林牧在一旁白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小子,少打趣我媳妇,有这闲工夫,多操心操心训练的事儿。”
扬政委嘿嘿一笑,话锋一转:“不过啊,我说弟妹,你可得小心着点儿那个林芳。那丫头,心眼儿多得像蜂窝,最近在部队里的小动作,啧啧,可真不少。天天都去找林牧。”
说着,还故意朝林牧挑了挑眉。林牧一听,脸色微沉,瞪了扬政委一眼,示意他别乱说,免得刘心妍心里不痛快。
刘心妍却只是轻轻一笑,给扬政委夹了一筷子菜,淡定地说:“政委,您放心吧。我和林牧哪是那么容易被挑拨的。她爱折腾,随她去,我心里有数。” 林牧看着刘心妍,眼中满是感动与欣慰,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媳妇,还是你懂我。”
杨辰宇吃了一顿狗粮,尴尬地离开了。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碰上前来敲门的林芳。林芳今日穿了一身娇艳的红裙,妆容精致得过分,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还戴着一对晃眼的钻石耳环,整个人看上去明艳动人,可眼神里却透着股让人说不出的狡黠。她见杨辰宇从屋里出来,微微一怔,随即扬起笑脸,娇声问道:“杨大哥,你也在这儿呀,林队长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儿。” 杨辰宇瞥了她一眼,心里门儿清这姑娘的心思,没好气地回道:“在呢,不过我劝你啊,别瞎折腾,人林牧和他媳妇感情好着呢。” 林芳嘴角一勾,不以为然地轻声哼了一声,那语气仿佛在说她根本没把这话放心上。
等杨辰宇走远,林芳抬手敲门,刘心妍开门见是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还是礼貌性地招呼:“林同志,找林牧吗?他在洗澡稍等一会。” 林芳迈着小碎步走进屋,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四处打量,嘴上还不闲着,“刘心妍我来找你的,你知道这部队里的竞争有多激烈吗?林队长空有一身本事,要想再往上走,那得有贵人相助才行。我爸可是京城京区的领导,在这一亩三分地,那说话可是相当有分量的。要是林队长跟了我,往后的仕途绝对是平步青云,哪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天天累死累活,还不见得有多大起色。”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高傲,仿佛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掌控着一切。
顿了顿,她又瞟了一眼刘心妍,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再看看你,嫂子,你也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除了能照顾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能帮他什么呢?你就真忍心看着林队长因为你,错失这么好的机会?依我看,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该主动放手,别耽误了他的前程。”说完瞥了刘心妍一眼。
刘心妍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冷笑着开口:“林同志,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不过我和林牧这么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他看重的从来不是什么仕途捷径,我劝你不要破坏军婚,可是犯法的。你要是没别的事,喝完这杯水就请便吧。”
林芳见刘心妍软硬不吃,暗暗咬牙便借口有事离开了。等林牧洗完澡出来家里只剩下刘心妍了,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