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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于是本来应该追责云非晚的事变成了惩罚谢清宁,谢铭轩思考一瞬后皱着眉说:“清宁最近是骄纵了许多,后面我让皇后多加管教。”

“还请陛下断了她的念想,我是她皇叔,晚晚是她皇婶,以后不要再做些让人误解的行为,否则晚晚不高兴了臣弟恐怕进不了屋子了。”谢司珩最后一句也是缓和气氛,给了谢铭轩一个台阶下。

谢铭轩果然打趣他,“没想到王妃的脾气这么大。”

“晚晚性子急,陛下应该早就听说过了。”

何止听说过,谢铭轩当初就是因为云曦嚣张跋扈,废材无脑才赐的婚,没想到谢司珩竟然真被她迷了眼,现在竟然为了她都直接告到御前了。

谢铭轩很满意,如果摄政王一直沉迷美色,他也不是不可以容忍他,更何况,自从,谢司珩瞎了后,对他就没什么威胁了。

毕竟皇位不可能让一个残缺之人坐,那群老古董第一个不同意。

“这件事我会好好和清宁说的,你快回去吧,王妃应该在偏殿已经等急了。”谢铭轩语气轻快道。

谢司珩自然应下了。

亓一站在一旁好似没有听见他们聊了什么,或许听见了,但是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谢铭轩打发走了摄政王,也给了亓一保证,他绝不会对这灾星之象视若无睹,这才让亓一放心离开。他心里虽然已有了疑虑,但是抬头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又觉得亓一在危言耸听。

谢司珩与云非晚一直到坐上马车驶离皇宫才开始说话。

“王妃开心了吗?”谢司珩嘴角牵起笑,悠然清浅。

云非晚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谢清宁还没得到应有的报应呢。”

谢司珩握住她的手展开,从指尖轻抚到掌心,“手打疼了吗?”

云非晚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谢司珩的手比她大一圈,她根本包不住他的手。

听见他的话云非晚哼笑一声,道:“能从乾清宫打到椒房殿,她们的脸绝对比我手疼。”

“亓一的谎话,最先骗过的是他自己。他自己都坚信不疑,那谢铭轩就不会察觉出来什么。”谢司珩看出来亓一那些话有云非晚的意思。

“陛下又怎么会不在意呢,他想名留青史就不能不管,哪怕这个灾星只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他现在可能还不相信亓一的话,且看吧。”谢司珩没有问她这么信誓旦旦的原因,既然他的王妃说等那就等,就算翻车了还有他兜底。

两人回到摄政王府,前脚刚下马车,后脚就看见了王府一侧停了两辆陌生的马车,管家匆匆跑过来,“王爷王妃,魏小将军和钦安王世子来了。”

云非晚回想了一下,钦安王世子,这个好像听系统说过。

谢司珩表示知道了,然后带着云非晚往偏厅去,刚一踏进房门,就感受到了一束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云非晚与崔念安对上视线,感觉这个世子好像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嫂嫂!”他先看见了云非晚,然后才朝谢司珩行礼,“王爷。”

魏靖川自然也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云非晚一圈,然后抱拳,“王爷,王妃。”

谢司珩跟他要熟稔地多,“你怎么回来了?”

魏靖川也就正经了那一会儿,现在放松下来就开始吐槽:“可别说了,好不容易让我爹和陛下同意我回来,没想到还是没赶上你大婚。”

“现在也不迟,贺礼呢?”谢司珩语气含笑。

魏靖川跳脚,“贺礼昨天我爹不是派人送来了吗?咋还找我要?”

“嗯?那不是魏将军的吗?你魏靖川没有单独准备一份吗?”谢司珩故意问他。

“好你个谢钰!”魏小将军炸毛,直接喊了谢司珩的字,“薅兄弟也不是这么薅的啊!”

“我带了我带了,我给嫂嫂带了一个花瓶!”崔念安连忙插嘴。

被背刺的魏小将军笑容淡了下去,咬牙切齿,“世子爷,咋,昨日没送贺礼?”

崔念安见到云非晚的视线也看过了,慌里慌张地说:“我当然送了!今日这花瓶是单独送给嫂嫂的!”

见他这么激动,云非晚对他说的花瓶产生了好奇,谢司珩自然感觉到了身边人蠢蠢欲动的心,在心里记了崔念安一笔,“王管家,把世子爷的花瓶拿过来。”

崔念安压抑住心里的兴奋,偷偷看云非晚,云非晚接收到他的视线,歪了歪头也笑了,紧接着魏靖川就瞧见钦安王世子鼻子下面流下了两道红杠。

谢司珩咬牙,挡住了云非晚的视线,崔念安伸头去看,被谢司珩按住了肩膀。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摄政王按住他肩膀的手用了多大劲,痛死小爷了。

这下回过神终于发现自己流鼻血了,连忙背过身叫人拿帕子来,不让云非晚看见他这呆样。

他止住了血,花瓶也被拿了上来。

那清冷的蓝色调中透着彩虹似的光晕,肩部饰有凸弦纹,如梦如幻。

云非晚拿到手中才发现这是半透明的材质,“这是……玻璃瓶?”

云非晚的喃喃自语被崔念安听见了,顾不上有些狼狈的样子,连忙说:“嫂嫂认识?这也是我从别人手上得来的,说是一种叫玻璃的材质制成的,我还没有见过这种的,这颜色真好看。”

云非晚突然笑了,“世子还见过其他颜色的吗?”

崔念安摇摇头,“只有这种,那人说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途中碎了不少,完好无损的就几个,我把最后一个买了回来。”

云非晚转动着玻璃瓶,“世子爷可帮了我一个忙。”

“真的?”崔念安喜不胜收。

谢司珩眯了眯那双凤眸,“帮了王妃自然就是帮了王府,改日再谢。”

崔念安丝毫没听出来谢司珩的不悦,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

魏靖川一拍额头,是个没脑子的。他叹了口气,暗示道:“世子爷没事就回去吧,我和王爷要去比划两手,恐怕没时间招待你了。”

魏靖川和谢司珩一有机会就会对练,这是从前就有习惯,现在这么久没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解解手痒。

“那我自然想观摩一下的,王爷也知道的,我从小就想学这些,但是我爹不让。”崔念安眼睛更亮了。

云非晚看见谢司珩薄唇紧抿,差点笑出来,“没事的,王爷去比划,世子交给我来招待吧。”

谢司珩更不满了,交给云非晚,那岂不是正合这小子意。

果然,崔念安一听更高兴了,就跟个金毛似的,要是有个尾巴恐怕都成螺旋桨了。

云非晚招招手,他就跟着走了。

魏靖川笑着拍了拍谢司珩的肩膀,跟上前面两人。

但是走着走着他们就发现不对劲,魏靖川疑惑道:“这不是去武场的路吗?”

谢司珩目光闪了闪,想起了云非晚那身诡异莫测的武功。

面对崔念安执意要跟着云非晚,谢司珩终于松了口,把他留在这里。但是临走前给了白蔹一个神色,白蔹默默站到了云非晚身后,隔开崔念安的距离。

两人去武场挑选了合适趁手的武器,魏靖川一点没让着谢司珩,哪怕他眼睛瞎了都压着他打,一个时辰后魏靖川力竭地扔开了长枪,谢小将军喘着气质疑道:“谢钰,你不对劲。”

谢司珩挑了挑眉,听他笃定地说:“你眼睛好了。”

谢司珩没有说话。

魏靖川反而被他的反应弄得愣了愣,“真的好了?”

然后突然脸色严肃地收声,“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跟我讲!怎么回事?!”

谢司珩取下了白纱,垂下眼。

果然好了。魏靖川看着他眼中的神采,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胸腔压着的一块巨石突然没了,他是真的为谢司珩高兴,见过他征战四方所向披靡的样子,怎么能看见他跌入谷底。

他不是崔念安那个傻子,他了解谢司珩,“是不是她?你绝对不是那种只看皮囊的人,她身上绝对有你感兴趣的地方,不然她在踏进这个王府的那一天就暴毙了。”

以前皇帝也不是没给谢司珩塞美人,但是这是第一次,魏靖川看到活着站在他身边的美人。

说到云非晚,谢司珩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不是皇帝的人。”

魏靖川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她不是皇帝的人,皇帝有那么好心派个人过来把你眼睛治好了。”

“但是这次赐婚要多谢陛下了。”话又说回来。

魏靖川仔细看了看好兄弟的神情,“谢钰,你是……喜欢上她了?”

谢司珩瞥了他一眼。

“害,这很正常啊,王妃长的又好看,对你又这么好,还不图谋你什么,你不喜欢我都要喜欢了……好好好,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行了吧,我就说说。”魏靖川满嘴跑火车结束在谢司珩的一个眼神中。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回走,然后看见了靶场那里,依然是身穿罗裙的云非晚站在那里,她身后是神情一言难尽的白蔹。

白蔹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影,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魏靖川走到她身边,看见她手中拿了一个弓箭,惊讶地问,“王妃还会这个?”

云非晚谦虚地笑笑,“会亿点。”

“崔念安那小子呢?回去了?”魏靖川左右看看,没看见那个聒噪的世子。

白蔹缓缓看向“靶子”。

谢司珩和魏靖川的目光也落到了靶子上。

这一看不得了。

“等等!那是谁?!”魏靖川看向白蔹,试图催眠自己眼花了。

白蔹闭了闭眼,“是钦安王世子。”

谢司珩看向那个满头大汗站在太阳底下,颤抖地举着苹果的人。

云非晚拉弓搭箭,闭着一只眼瞄准,箭头摇摆不定,突然她停了下来,朝远处喊:“世子不要动,瞄不准会扎身上的。”

崔念安闭着眼,吓得更站不稳了。

魏靖川来不及阻止,云非晚话音刚落,魏靖川见看见箭如霹雳弦惊,宛如闪电唰地射穿了崔念安手中的苹果,钉在了他身后的靶子正中心,劈开了靶心原有的那支箭。弓尾震颤,云非晚眼中锐利的神色一闪而过,快的旁人看不清。

崔念安听见箭“笃”地钉在靶上的声音,才颤巍巍地睁开眼,然后举着裂成两半的苹果小跑着来到众人面前,“嫂,嫂嫂,不玩了好不好?”

谢司珩见短短一个时辰不见,崔念安眼中对云非晚已经不见当初的痴迷神色了。

中途好几次崔念安都不想玩了,但是央不住云非晚一笑,她一笑他就找不着北了,硬是把这个危险的运动玩了一个时辰。

现在谢司珩他们来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了命的“游戏”,也只有他昏了脑袋跟云非晚玩。

云非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怕得一抖。

魏靖川不得不说,美人果然带刺。崔念安这小子终于有人治他了。

但是这可怜见的,谢司珩出声让他走:“世子今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崔念安高兴得连忙跑路。

云非晚看着大金毛匆匆跑路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王爷不是不喜欢他吗?怎么还帮他?”

谢司珩无奈地看着他,牵起她微红的指尖。

云非晚这具身体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虽然她的基本功都会,但是耐不住这具身体不抗造,才拉了几次弓,指尖就好像要破皮一样透着血色。

魏靖川特别识趣地告辞,把地方留给他们两个。

谢司珩帮她擦着药膏问:“那个蓝色玻璃瓶有什么用?”

原来他还记着这个。

云非晚眉目带笑,“那能有啥用,用来插花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谢司珩垂目,直而长的睫毛如鸦羽在眼下落了一层阴影。

云非晚如说悄悄话似的凑近他的耳朵,“王爷,我要做一些玻璃盏。”

谢司珩抬眼,发现她是认真的。

“需要什么?”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做,而是问她需要什么。

云非晚撑着下巴,把需要的材料一一告诉了他。

当天谢司珩就吩咐下去,由白蔹带着人去挖这些东西,白蔹按照云非晚的指示教侍卫怎么去找,“……往下挖两三尺,对,就是这种青色的石头,挖出来一些送给王爷王妃瞧瞧,黏土也送些过去。”

玻璃瓶参考北魏蓝色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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