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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虽然英国的冬天很无趣,但是霍格沃茨的禁林对安娜贝尔来说,却是充满了诱惑。没有一个神奇动物植物研究的学者能够拒绝霍格沃茨的禁林,尤其是被纽特·斯卡曼德先生在著作中强调过一遍又一遍之后,霍格沃茨的禁林可谓是享誉整个欧洲魔法界。

不过很可惜的是,禁林的危险程度,和深入程度也成正比,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进入禁林深处的,更别提那位“人高马大”的场地看守海格。布斯巴顿的飞马还是海格在照料,安娜贝尔在不用旁听课程的时候,也经常前往帮忙照料飞马,而海格出于某种私心,对所有布斯巴顿的教授和学生,都十分和颜悦色。

这天难得不下雪,虽然天气仍然寒冷,但是安娜贝尔还是决定前去看看娇贵的飞马,顺便跟海格套套近乎,看看今天能不能去禁林里转上一圈,英国的魔法动植物她还是了解得比较少,趁着这个机会,多去看看也好。

安娜贝尔穿着纯白的兔毛斗篷,走在雪地上,仿佛一只纯白的雪兔,如果不是斗篷帽檐上点缀的几缕黑色的雪貂毛,几乎看不出来雪地里还有一个人在独自前行。安娜贝尔走到海格的小木屋前,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斯内普教授。

“日安,斯内普教授,日安,海格先生。”她取下兜帽,向两人友好的招呼道。

“早上好啊,赛杜教授,天气还挺好的不是吗。”海格一如既往的大嗓门。

“日安,赛杜教授。”斯内普也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

“是啊,下了好几天的雪,今天看上去倒是不错,海格,我来看看飞马。斯内普教授要一起去看看么,它们可是马克西姆夫人的心头好。”安娜贝尔友好邀请,这位教授虽然阴沉沉的,但是其实礼仪周全,还是挺顺眼的,至少比那些刻意巴结讨好的生意人们顺眼的多啦。

“不必了,我还要前往禁林采药,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请便。”斯内普没什么表情,转身看向海格,“海格,我要的工具……”

“啊是,给你准备好了,这儿呢。”海格回头进屋给他拿工具。

安娜贝尔听到禁林采药四个字眼睛都亮起来了,她来了霍格沃茨也快半个月了,别说采药,禁林的边都还没摸到呢,这倒是个绝佳的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霍格沃茨的禁林,我可神往已久啦,我也拜读过斯卡曼德先生的著作,他的书里对禁林里层出不穷的魔法动植物可是夸了又夸,不知道今天我是否有幸请您带我一起进去开开眼界呢?您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魔法高手,但是魔药材料的采集,我想我还是能够帮的上忙的,”安娜贝尔生怕这位不好接触的先生会嫌她碍事,连忙说自己可以帮忙,正好海格也拿着工具出来了,“哦,海格先生,我想霍格沃茨并不介意兄弟学校的教授前往禁林参观采药的对吧。”

“呃,不会,我们很欢迎的,”海格本来还要大包大揽,看到斯内普斜了他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呃,我是说,如果您和斯内普教授一起的话当然没问题。”这下这位魔药学教授可不只是斜了他一眼,而是狠狠瞪了一眼这位粗神经的场地看守员。

“斯内普教授?”安娜贝尔看了他一眼,这位男巫没什么表情,但是没有拒绝,有机会!有眼色的女巫立刻殷勤的上前接过海格手里的小药锄和藤筐,冲着斯内普讨好一笑,“我来吧,麻烦您今天带上我,给我个机会向魔药大师学习一下采摘魔药原料的知识。”

斯内普不好在这种时候还拒绝安娜贝尔,只好冲海格点了点头,又转向安娜贝尔:“走吧,赛杜教授。”率先向禁林方向走去。

安娜贝尔夙愿达成,也根本不在意斯内普的冷淡疏离,冲海格点了点头,跟着斯内普一起走向禁林。只不过这位男巫确实是寡言少语,两人在禁林里走了快一刻钟,一句话都没有,纯闷头赶路。

安娜贝尔忍不住了,只好自己先开口:“斯内普教授,我们今天是要采什么药呢?”

被半胁迫带上了不算熟悉的新同事的教授先生很显然心情不太好,说出口的话也像是北国的寒风:“倘若赛杜教授的脑子没叫苏格兰地区的寒风冻上的话,应该能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能需要我亲自出门采摘的草药应该不多。”

安娜贝尔忽略了他话里的讽刺,低头想了想:“寒冰草?您是要取用草叶还是草根?”寒冰草是一种极为稀有的草药,只有在雪中才能保存药性,离开了自然生成的雪,不超过半个小时药性就会散去,变成一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植物。即便想要用魔法保温也不行,因为这种草药的叶片脆弱,一接触魔法,就会焦黄卷曲,再也无法使用。

难怪斯内普坐拥整个霍格沃茨的魔药资源,也要纡尊降贵的在雪天跑到禁林里亲自采药。但是寒冰草能制作的药剂……安娜贝尔沉思了一下,这种草药难寻,且能够适用的药剂也不多,所以一般魔药师能够选择别的替代品都不会闲的没事跑到冰天雪地里亲自采药。

“斯内普教授,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关是火龙?”安娜贝尔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寒冰草根能够制作的唯一一种药剂,是针对火龙灼烧的对症魔药。

寒冰草叶片因为药性较弱一分,制作出来的只是普通的烫伤魔药,但是其他的魔药也不是不能治疗烫伤,如果为了普通的烫伤药,斯内普完全不必大冷天的亲自跑出来。

斯内普对于这位思维敏捷的女巫的感官倒是好了些:“看起来寒风没有影响到赛杜教授的聪明脑瓜子。”这句话几乎算得上是斯内普能说出来的最好的夸奖了,要是叫格兰杰小姐得到这么一句别别扭扭的评价,估计是比斯内普亲自给格兰芬多加上50分都更加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安娜贝尔完全没有被夸奖的自觉,实在是怪不了她,年轻的赛杜家下一任家主,现任话事人,在各种宴会上受到的夸奖,不说是彩虹屁,那也绝对是各种花样层出不穷的,这种等待着一分讥讽的夸奖,在安娜贝尔这里,只能和一个简单的嗯划等号,再多一点都不行。

寒冰草通常生长在水边,而且是深埋在雪窝里,属实是不太好找,两人一路低头赶路,走了快一个小时,才走到一条小溪边,又找了许久找到足够寒冰草生长的雪堆,但是两人看着安娜贝尔手里的工具犯了难。海格并不知道安娜贝尔要一起,所以只准备了一把锄头,而他们有两个人。

“你用锄头吧,”斯内普没迟疑,直接把工具让给了女士,他虽然嘴巴坏点,但还不至于那么没有绅士风度,让女士徒手挖雪堆。说完他带上了一副龙皮手套,准备自己伸手刨雪。

“等等,”安娜阻止了斯内普,伸手把锄头递了过去,“您用这个吧教授,我有办法。”也不等他拒绝,安娜贝尔把手里的筐和锄头一起递了过去,走向了另一边。

斯内普被塞了满怀,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反而是有点好奇的抬了抬眉毛,看着女巫,准备看她要怎么做,才能帮的上忙。

安娜贝尔走向了相反的方向,直到走到远离溪边好几十米,才找到了一株合适的藤条,伸出魔杖,控制着藤条编织起来,慢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铲子,正好适合安娜贝尔两手抓握的大小。

铲子编好,安娜贝尔控制着藤蔓断开,又在把手的地方施了个咒,让原本粗糙的藤皮变得光滑,不至于在铲雪的时候硌疼手掌,才拎着铲子走向斯内普。

斯内普看到她对着藤条施咒的时候就移开了视线,自顾自的挖着雪坑,所以等安娜贝尔编好了铲子,走回来的时候,筐子里已经有两个小小的雪团了,很显然是已经找到了两株寒冰草。安娜贝尔也不多话,这位男巫也不是话多的人,自己上赶着搭话有点忒掉价了,还是干活吧。

两个人闷头不做声,半个小时就吭哧吭哧挖了十几株寒冰草,眼看着这块雪堆都被挖干净了,安娜贝尔直起腰拍了拍手,看向斯内普:“斯内普先生,还需要吗?”

斯内普看了看只堆满筐底的雪团,低头嗯了一声,又一言不发向着林子深处走去,。安娜贝尔倒也没说什么,也没抱怨干活辛苦,反倒是低头思考起来,看起来第一关不好过。

两人一顿忙活采了这么多魔药材料,要熬两锅特效烧伤魔药都尽够了,但是他还要找,看起来这次应该是四位勇士轮流对阵火龙,而不是一起上阵与火龙搏斗,不然绝不会需要这么多魔药储备。

两人向着林子深处走了好一会,没有找到新的草药生长地,反倒是远远的看见了几只觅食的独角兽。

安娜贝尔兴奋极了,独角兽她不是没见过,但是带崽觅食的独角兽确实也是少见,毕竟母兽护崽,出现在人前的基本都是成年体,她也是之前游历的时候惊鸿一瞥疑似见到过一抹金色的身影,而今天眼前的独角兽母子,看到他们到来也没有走开,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没有敌意后,又低头啃食起灌木丛上的嫩叶。

安娜贝尔回头示意斯内普别出声,伸手解开了身上的斗篷,也不管斯内普愿不愿意,一把塞到他怀里,从腰间的小皮包里掏出一个鲜红的苹果。她本来是想带着水果去投喂飞马的,这下倒是赶巧了,能够拿来讨好独角兽。

独角兽只喜爱纯洁的女性,斯内普没什么机会靠近这些神奇生物,他熬制魔药要用到的独角兽毛基本都靠鲁伯·海格,那个神奇的猎场看守总能弄到一些别人弄不到的好材料,这才让斯莱特林的院长对这位曾经的格兰芬多有些好脸色。

不过安娜贝尔很显然不是无法靠近独角兽的一类人,她一拿出苹果,刚刚还倚在母亲身边的小独角兽就抬起了金灿灿的脑瓜子,嫩叶也不吃了,抬腿就要向着安娜贝尔走过来。

银色的独角兽母亲眼疾嘴快,一甩头,咬住了莽撞小崽子的尾巴,往后生生拉了一截。不过安娜贝尔确实也是没什么威胁,等她也看向安娜贝尔的时候,她已经两手各抓着一个鲜红的大苹果了,新鲜苹果的香气散发出来,是成年的独角兽也没有办法拒绝的美食。

禁林虽然不缺食物,但是冬季鲜嫩的树叶也不多,仅够果腹而已,面对散发着果香的安娜贝尔,独角兽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下,还是慢慢踱步走了过来,小独角兽宝宝也跟在妈妈后面,期期艾艾不敢造次了,他但凡会说话,一定会跟安娜贝尔吐槽的,妈妈刚才一下差点把它尾巴扯掉半截!

不过好在安娜贝尔是个纯洁的女巫,对神奇生物们也是抱着十二万分的善意,两只独角兽放下了戒备心,走近她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安娜贝尔赶紧把两只手都递给成年独角兽,向她示意自己手里的果子确实是可以吃的好东西。

而一边的小崽子似乎失去了耐心,还不等妈妈嗅闻检查完陌生人类手里的果子,就用刚刚长出来一小截圆角的脑袋,一下一下撞安娜贝尔的手肘,差点把安娜贝尔撞得直接把果子杵进独角兽妈妈的鼻孔里。

安娜贝尔哭笑不得,只好把手里已经被成年独角兽检查过的果子先送到小宝宝的嘴边,小崽子毫不客气,一口咬在苹果上,叼着果子就趴在雪地里开炫。另一边的独角兽妈妈很显然有礼貌的多啦,就这安娜贝尔的手,一口一口咬着果子,吃掉了半个,才轻轻咬住果子,低头送到了孩子的嘴边,很显然,她是很喜爱苹果的,但是还是省下来给自己的孩子了。

安娜贝尔十分动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独角兽美丽的鬃毛,又从口袋里接连掏出了好些个苹果,放在雪地上,对着独角兽妈妈说:“没关系的,吃吧,我这里还有很多,都给你们。冬天很不好找食物吧,别担心,我没有恶意的,很感谢你能亲近我,这些都可以给你们,吃不完带回去也行。”她一边说一边从小皮包里又掏出一个布袋子,把苹果一个个装进去,都装好后全挂在了独角兽宝宝的脖子上。

还在炫苹果的小崽子一脸懵逼,被天降的苹果砸的有些懵,安娜贝尔甚至在他脸上看到了呆滞的深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我要给你增加负担,你也看到了,你妈妈的角有点长,这个小布包可挂不到她的脖子上去。”

安娜贝尔其实是故意的,就算布包袋子短了点,难道女巫还没有魔杖吗,她就是看小崽崽憨憨的,想要逗他一下。

很显然独角兽妈妈也知道了促狭的小女巫的注意,低头拱了拱自己的孩子,让他继续吃,自己则是侧过头,一口叼住了自己的一缕鬃毛,一使劲,拔了下来。

这可叫安娜贝尔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别的,连忙跳起来看被扯掉毛的皮肤有没有事。看到渗出一丝丝银白的血液,她可吓坏了,连忙回头冲斯内普喊道:“教授,快来帮忙。”她今天出门只在自己的小挎包里装了点水果,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一遭,只能寄期望于斯内普有随身携带魔药的习惯了。

斯内普本来是站在远处看着女巫和独角兽互动的,他知道独角兽偏爱女性,即便不是偏爱,他这样的人,又怎么有资格靠近如此纯洁的动物。

他只是远远站着,看着美丽的金发少女,忘记了寒冷,快乐的跟独角兽互动,促狭的捉弄还没成年的小崽子,直到她回头呼唤自己,即便隔着很远,她眸子里的焦急和一丝恐慌也让他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曾是那个满身污秽的人,随着她的呼喊快步上前,直到母兽感觉到他的靠近,不安的踏着步子想要后退。

斯内普一瞬间止住了脚步,是了,他是不配靠近她们的,罪孽深重的人,怎么配靠近如此纯洁的生物呢。

安娜贝尔看独角兽妈妈想要后退,一时间有些着急,甚至没有注意到斯内普脸色的变化,伸手抱住了独角兽的脖子,把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完全不顾要是此时母兽扬起蹄子,自己即便不死也要重伤。

她尽量柔和自己的语气:“没事的没事的,他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朋友跟他跟我一起来的,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只是让他来看看你的伤口,你流血了,你需要治疗。没事的没事的……”

女巫急坏了,她凑在独角兽耳边,法语有些快,斯内普没怎么听清楚,只听见了她一直在说没事的。说实话她抱上去的一瞬间斯内普几乎要伸手掏出魔杖来了,要是布斯巴顿的教授在霍格沃茨出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禁林里的动物伤害,天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被女巫环抱住的母兽,只是有些不安的跺了跺蹄子,筋惕的盯着他,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斯内普稍稍放下了戒备,从长袍内的口袋里掏出了愈合魔药,虽然是人类用的,但是救急还是可以的。

他右手举着魔药瓶,左手也高高举起,示意自己并没握着魔杖或者凶器,一步步靠近了安娜贝尔和还被她环抱住低声安慰的母兽,小崽子已经畏惧得躲到了母亲身后,只伸出一只小脑袋看着慢慢靠近的男巫。

终于斯内普走到了他们身边,有着安娜贝尔的安抚,母兽没有了刚才的紧张,还能伸出鼻子冲着斯内普嗅闻了一会,但是时间有点久,不过最终他似乎也是通过了这头母兽的考验,也让她稍稍放下了戒备。

安娜贝尔感觉到独角兽妈妈放松了一些,也略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斯内普:“教授,麻烦你可以给她上药吗,我怕她会挣扎,我这样抱着可能会好些。”

斯内普都快要翻白眼了,这个鲁莽的女巫,她难道没想过,如果母兽挣扎,她自己会是第一个受伤害的人嘛。但是没办法,总不能让布斯巴顿的教授一直这么挂在独角兽脖子上吧。

他面色不善,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在独角兽的瞪视下打开了魔药瓶,手稍往前伸,让母兽先验过药,在她点头示意后,缓缓走到侧面,倾斜瓶口在伤口上轻轻点了几滴,很快流淌着银色血液的伤口就在魔药的帮助下愈合了,只留下一条细细的银色血线,沿着皮毛滴在了雪地上。

他有些心疼,独角兽的血,还是不带诅咒的,没有一个魔药大师能够视而不见。内心交战了千分之一秒,斯内普决定还是要收集这些血液,他看向母兽:“地上的血,我可以收集起来吗,能做强效解毒药剂,不会拿去做不好的东西的。”

母兽低头看了看雪地上不多的几滴血,又盯着斯内普看了几秒,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她从安娜贝尔的怀里退出来,小心没有踩到滴了血的雪块,把嘴巴里还含着的一缕鬃毛,递到了安娜贝尔手里,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她的手,示意女巫收下。

安娜贝尔惊呆了:“给,给我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的溜圆,声音都抬高了几分,跟刚才好言好语温柔的女巫判若两人,正在掏出小安瓶收集血液的斯内普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她。

“你让我剪一段不就行了?!”安娜贝尔气坏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你难道不会痛吗!只是几个苹果而已!为什么要这样?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自己!”她发火的样子实在有点吓人,独角兽妈妈都吓得退了一步,嘴里还叼着自己的一缕鬃毛,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崽崽一样,而无辜的小崽子,已经吓得夹紧了尾巴哆哆嗦嗦了。

虽然觉得这个莽撞的小女巫很荒谬可笑,但是采集完血液的斯内普,还是开口了:“我想,独角兽不会用剪刀,也不会人类语言,赛杜教授。”

“呃?”安娜贝尔哽住了,然后整张小脸迅速涨红,她结结巴巴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说他们,我当然知道独角兽不会人类语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重点是,是她不能因为几个苹果……”她说不下去了,真的好丢人。

“独角兽都是骄傲的动物,冬天的水果在他们看来非常珍贵。”曾经的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神奇动物保护学“O”的获得者,魔药大师斯内普先生纡尊降贵多解释了一句,虽然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解释。

“好,好吧,我知道了,”安娜贝尔还是有些羞赧,伸手摸了摸独角兽妈妈掉了一撮鬃毛结了痂的伤口,“但是下次不要了,真的不值得,人类获得食物是很简单的,并不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答应我好吗。”

独角兽妈妈点了点头,但她还是坚持将自己的鬃毛递到了安娜贝尔的手里,又在她掌心蹭了蹭,让女巫放心手下。“好吧好吧,我收下了,这是珍贵的礼物,这几颗苹果可不够,我明天还能在这里找到你们吗,我想我得多带点食物过来。”

安娜贝尔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为了这样存粹的信任,这些纯洁的生物,不知道这一把鬃毛,在人类社会,能卖出什么样的天价,她们只是想要回报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类。独角兽的毛,哪怕只是绒毛,在魔药材料市场上,都是以金加隆为单位的,而现在,她有一把,还是鬃毛。安娜贝尔·赛杜,突然暴富。

他们依依不舍告别了独角兽母子,斯内普教授完全忘记自己还有采集魔药材料的活没干完,或许他有一瞬想起了,但是身边的女巫很显然没有想起来,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够想起来采药的事儿的样子。

看着自己手里只装了一半的筐子,斯内普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算了,明天自己再来一趟吧,现在还是把这个莽撞的小教授送出禁林比较重要,要是再叫她自己在禁林里横冲直撞,怕不是明天马克西姆发现自己的员工受伤了或者更坏的什么,会直接把霍格沃茨校长室给轰成废墟。

“斯内普教授,”在刚刚走出禁林的时候,安娜贝尔停住脚步,转向斯内普,把攥着独角兽鬃毛的手举了起来,“我想这些,我并不应该独占。”她抬手,分了一半出来,递给了斯内普。

“不必,”斯内普有一瞬的惊讶,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这是她跟你换食物的报酬。”

“但是您也帮忙给独角兽妈妈治疗伤口了啊。”安娜贝尔坚持道,伸出的手高高举起。

“我已经收集了血液,这些就够了。”他拒绝的毫不留情,似乎独角兽鬃毛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一样。

“那您分一半血液给我吧,”安娜贝尔打定了主意不叫这位教授拒绝自己的分享,他应得的,今天要是没有他,独角兽妈妈起码还要流三倍多的血,这种天气,失血太多会要了她半条命的,几颗苹果真的不值得她这么对自己,想着想着,安娜贝尔的眼圈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吧。”斯内普伸手接过了鬃毛,他怕自己再不接过来,面前的女巫立刻就会哭给他看,这可太太太尴尬了,他可不会哄女孩子,“血液就先不分了,我会做成强效解毒剂,到时候分你一半吧,毕竟这些鬃毛是你的报酬。”他语气冰冷,实际是怕女巫再激动得哭给他看。

“那么,我想今天就到这里了,日安,赛杜教授。”斯内普一手拿着鬃毛,一手拿着小筐,也不等安娜贝尔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安娜贝尔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不把鬃毛收起来,非要拿手里,是以前没摸过?想到这里她又低头摸了摸手里少了一半的鬃毛,这些鬃毛她要好好收藏起来,用最好的储藏盒。这是一份诚挚情谊的见证,她想她永远也不会用它来换金加隆的,这是他的,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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