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鹿晚星在车上坐了快半个小时，季司予才慢吞吞出现。
主驾车门打开，他身上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鹿晚星顿时蹙眉。
难怪搞了这么久，原来是去抽烟了。
车里安静，气氛有些微妙。
季司予单手把着方向盘，长睫微垂，眼睛似乎在看腕表指针，周遭全是他带来的低气压。
鹿晚星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
可成年人的世界，哪能让他天天都心情好。
“季司予。”她主动开口打破静谧，“离婚的事情，我想再跟你谈谈。”
季司予扭头，盯着她脸颊上的那抹红，冷笑，“耳光还没吃够？”
“……”
“你这么想吃，下次自己去跟爷爷谈，记住要光明正大的去，别偷偷的去，免得爷爷回头又来请我吃耳光。”
“……”
他阴阳怪气的态度，搞得鹿晚星心头刺刺的。
“我没有跟爷爷告状。”
他的眼神极冷，不回应，显然是不信的。
“随便你信不信。”
鹿晚星又气又委屈，别过头不再理他，独自消化负面情绪。
车里再度陷入安静。
气氛比刚才更凝重。
过了好几分钟，季司予才冷讽出声：“你们这种女人，是不是就喜欢把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表面温柔良善，实则自私虚伪，见异思迁。”
鹿晚星莫名其妙，“什么叫我们这种女人？你刚才走出医院，把脑子落下了？”
季司予冷了她一眼，压着眸底的厌恶和轻视，不作答。
她更来气了，“你骂我可以，不要带上无辜的女性群体。”
季司予哼笑一声，摸出兜里的烟盒，取出一根，被她夺过去。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自私虚伪，见异思迁了？”
看她双颊气鼓鼓的，生气的样子像一条小金鱼，季司予挑眉，“家里那条五花琉金，你宠爱它时如珠如宝，腻了就弃如敝履。”
她满肚子疑惑，“这跟自私虚伪，见异思迁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用成语就闭嘴吧。”
季司予已读乱回，“那条鱼摊上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主人，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
鹿晚星怔住，后知后觉的做起阅读理解，指了指自己，“你刚才说……我是那条鱼的主人？”
她的心忽然乱了，目光在季司予脸上流转，试图看懂季司予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那条鱼怎么来的，你……是不记得了吗？”
季司予态度冷淡，“一条宠物鱼而已，还不配我一直记得。”
“……”
鹿晚星狠狠一噎。
当初那个因为鱼死了，就哭着可怜无助，还把堂弟揍个半死的男人。
现在跟她说，不过一条宠物鱼而已。
她偏头看向窗外逐渐亮起的夜灯，心里的那盏灯却熄了。
美眸逐渐泛起细碎的光点，她喃喃：“那是一条已经不再爱我的鱼，他不是我的鱼。”
季司予审视她，嘴角嘲弄，“被小说荼毒了？真把自己当成霸道女总裁了？连一条鱼都必须要爱你，你多离谱啊。”
“……”
鹿晚星的忧郁心情找不回来了。
懒得再跟他废话，她扭头就去开车门，“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
季司予攥住她的胳膊，“你不聊离婚的事了？”
她又坐了回去，凶巴巴地瞪了他好几眼，不带什么情绪的开始输入自己的想法。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我去帮你搞定爷爷对慕可柔的态度，让他同意你将来娶慕可柔，而你，只需要同意离婚分我百分之四十的财产，怎么样？”
车内没有开灯，季司予的脸色快跟黑夜融为一体了。
“你还真是，三句不离钱。”
鹿晚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钱是立身之本，是多少人奋斗的目标，是能令人心安的数字。”
“好。”他应了。
“真的？”鹿晚星一喜，没想到他这次答应得这么爽快。
果然涉及到慕可柔的事，他的态度就是不一样。
车里光线昏暗，使她忽略了他那道极具威胁的视线。
等她意识到季司予气息不对劲，她已经被季司予单手禁锢了双腕，压在车座上。
季司予右手指骨掐起她的下巴，暗哑的嗓音裹杂危险和冰冷，“花一个亿娶回来的老婆，离婚还要分走我一大笔钱，谁知道你值不值这个价，总得让我先验验货。”
验货……
他把她当成商品，用轻佻的话羞辱她。
鹿晚星死咬着下唇，感受着他的气息逐渐逼近，屈辱感使她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季司予松开她的下巴，冰冰凉凉的指骨从衣摆探进她的小西装里，抚上她的后腰，一路沿到她的背脊骨头……
她被那冰冷感激得一灵噤，连声调都开始抖。
“季司予！季司予你别……”
车窗外的路灯，将她漂亮的脸蛋衬得又纯又欲，下唇被她咬得红润极了，娇艳欲滴。
季司予原本只是想捉弄她一下，却被她这副模样勾得喉间干涩，呼吸紧了几分。
“原来季太太的这一面，这么纯情，羞涩。”
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像一头终于采摘到果实的、凶狠的狼，一发不可收拾。
鹿晚星不是没有跟他接吻过，但从前的他，亲一下她的脸，碰一下她的唇都那样小心翼翼，眼神虔诚又温柔，像对待十分宝贝的珍珠。
而此时此刻的他，霸道强势，压迫得她难以喘息。
心脏狂跳。
浑身血液一点点沸腾起来。
她对于夫妻义务那方面的事确实很单纯，季司予疯狂的吞噬欲，让她心里恐惧。
“季司予……”她又喊了一声，“我不想。”
男人不理，将她的外套褪到半臂间。
炙热的呼吸顺着她的下巴，滑到她的锁骨——
就要瓦解她所有的防线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有点扫兴，季司予无视铃声，想先办正事。
鹿晚星忙推开他的胸膛，微喘，“你快接吧，万一是紧急公务。”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停下动作，携着满身戾气摸出兜里的手机。
鹿晚星偷瞄了一眼屏幕，看到来电备注是【可柔】，原本狂跳的心脏，刹那间沉入谷底，再无波澜。
季司予下车去接电话了。
鹿晚星在车里调整凌乱的呼吸，整理衣服。
时间忽然变得格外漫长和煎熬，她悄悄打开一点点车窗，隐约能听到季司予接电话的声音。
“……好，不用着急，我现在过来。”
接了五分钟，季司予才再次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