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冷笑道:“你要演主仆情深,那好,这贱丫头对主子不敬的罪,你替她受着,你们停手。”
仆妇们停止了殴打丁香。
蒋氏直接走过去,掐住魏妤洛的手臂使劲拧。
魏妤洛痛得眉头紧皱,浑身冷汗,但她就是一声不吭。
这让蒋氏更加愤怒,这种倔强的样子就和她那个低贱的娘一模一样。
她不停的在魏妤洛身上掐着、狠命的拧着。
“你们母女在干什么?哇,这么亲热啊,抱在一起都不肯松手。”
白云阳的声音响起。
蒋氏脸上秒变笑脸,“郡主,洛洛看到弟弟的字很差,心中难过,在跟臣妇说要好好管教那调皮不听话的弟弟。”
她说话手上也松了一点。
魏妤洛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蒋氏看得心头火起,又加重了力度。
她心中暗骂,看你笑,蠢货,以为郡主来了会为做主,我倒要看看郡主会为你讲一句话不?
魏妤洛被拧得钻心的痛,额角痛得冒出豆大粒的汗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白云阳看得满脸笑意:
“你们母女关系太让人羡慕了,我回忠勇侯府看母亲,她只会端庄的坐在主位上,与我说话,总是与我有距离。
唉!”
说着她竟然掉下泪来,抽泣起来。
“谁惹我的云阳落泪了?”带着怒气的男声响起。
蒋氏这才松了手,仆妇们也放开了丁香。
她和昌乐伯夫人急忙行礼:“侯爷万福金安!”
薛牧城冷眼瞧着她们,不客气地说:
“云阳叫你们来侯府,是陪她开心的,怎么能让她伤心难过?”
丁香跪地叩头。
“侯爷,魏夫人偷偷殴打姑娘。”
蒋氏急忙辩解:
“侯爷,别听丁香胡说八道,我也是官员夫人,虽然夫家为官不大,但是也懂得脸面尊严。
就算子女做错了什么,要教训也得回家关起门来教训,怎么可能在侯府有什么行动呢。”
严夫人也帮腔,“是啊,侯爷,这丁香对魏夫人可是一点也没有敬意。
你们还没来的时候就骂了魏夫人呢。”
薛牧城对女人之间这些是是非非,非常厌烦,他挥挥手:“你们回去吧。”
蒋氏装模作样的去整理魏妤洛的头发,悄声说:
“你要想要你弟弟好过,就多说魏家的好话,否则,你懂的。”
然后她声音正常:“洛洛,好好在侯府当差,祖母也挺想念你的。”
她和昌乐伯严夫人一行人行礼告辞走了。
白云阳走过来一把扶起魏妤洛,“魏姑娘,丁香说的是真的吗?魏夫人打你了?”
她突然惊叫一声:“魏姑娘,你的手臂都有红印子,是魏夫人打的吗?”
摸着魏妤洛手臂上的红痕,她心痛、懊悔又自责地流下了眼泪。
“那我做错了,真不该请她来府里。”
薛牧城看见白云阳的泪水,他的心就痛,眼里毫不掩饰对魏妤洛的厌恶。
他厉声喝问:“你自己在哪里撞的?还不快点说清楚,本侯就觉得魏夫人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不要教唆自己的婢女说谎。”
魏妤洛心中如钝刀子割一般,痛得有点木木的。
早上还以为他多少是讲道理的人,能静心听她说裴奶奶的事。
这才过了几小时,他立刻就如此蛮横的认为是她的错。
她把手从白云阳的手中抽出,行了一礼。
“多谢侯夫人的怜惜,不是魏夫人打了,是我早上在门框上撞的。”
白云阳这才破涕为笑。
摸着自己的胸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地说:
“幸好我没办坏事,那魏姑娘回去一定记得涂药。”
薛牧城把白云阳搂进怀里,温柔地细细擦着她的泪水。
柔声安慰:“你啊,就是这么善良,看见蚂蚁死了都要哭一场。”
转身又对魏妤洛厉声呵斥:“以后有什么事情早早和郡主说清楚,否则薛家加法伺候!”
又拥着白云阳,柔声说:“明天陪你去郊外秋游,可好?”
白云阳小鸟依人,抽泣了一下鼻子“嗯”了一声。
“牧城,我什么都不行,生孩子不行,绣花不行,办事也不行。”
“我的云阳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可爱的人……”
两人你情我浓的搂着走了。
魏妤洛看着他们的背影,她嘴唇张了张,但立刻又闭上了。
丁香低声说:“姑娘,您是想问裴奶奶的事情吗?怎么不问了?”
魏妤洛苦涩的说:“你看侯爷此刻有耐心说吗?搞不好我们还会遭殃。”
“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你的伤都还没有彻底好,今天又被打了一顿。”
说着眼泪涌上了眼眶,裴哥哥一死,她的生活、裴奶奶的生活突然间就这么悲惨起来。
裴哥哥,为什么你晚上不声不响要去护城河那里?
丁香不甚在意地说:“姑娘,别担心我,这些仆妇只会伤及皮肤,不会伤到脏腑,过几天就好了。
你被蒋氏那个坏女人暗拧,回去奴婢给你擦药。”
她扶着魏妤洛,低声骂道:“这恶毒的毒妇,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魏妤洛满心沧桑,她担心裴奶奶,腿断了需要大夫医治,得花银两。
住在方大嫂家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薛牧城这边到底去做了没有?
她满腹心思的和丁香往回走。
快到梨花院时,却看见了薛牧城。
丁香有些激动地说:“姑娘,侯爷好似在等你,郡主不在呢。”
魏妤洛也加快了步伐。
到了薛牧城面前她行了一礼,轻声问:“侯爷,您是在等妾身吗?”
薛牧城此刻眼神幽黑,没有在翠湖亭上的冷厉。
他看了半晌魏妤洛,把魏妤洛看得忐忑起来,他才开口:
“裴奶奶的事情,本侯调查了,她是自愿一成价格卖给对方的。
根本就没有强买一说,至于腿断了,是她自己被门槛绊倒的。
魏妤洛,你怎么就这么容易相信人呢?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你眼中孤苦无依的裴奶奶可不简单,是她唆使人来侯府给你带信,想进侯府而已。
本侯鉴于她年迈,把她安排去了东林寺,那里有人侍候她。
这下你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