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责的低下头,宋云曦出事的时候,老大在南阳打仗,老二在谏查院公务繁忙,老三常年不在长安城,老四忙于生意早出晚归。
他们确实没有做到做哥哥应尽的责任。
宋云曦在隔壁房间被他们的争吵声吵醒,起身来到雅间。
她隐约听见了三人是为了自己的事而吵架,便对木子询说:“各位不要再吵了,敲登闻鼓告御状是我的主意,不怪哥哥们,哥哥们对我很好,是云曦自己没本事,他们不能看护我一辈子,我总要自己生活,木公子,谢谢你为云曦出头,但是,这件事不是哥哥们的错。”
木子询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只是生气,宋云曦命悬一线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知道,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如果那时候他们,不,也包括自己,能勇敢一些,或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木子询整理了情绪对二人说:“刚才我是乱说的,药没有问题,大家放心好了。”
说罢木子询便离开了。
这几日宋宇铭采买了一些食材和药材,便准备离开德州。
宋宇铭担心的问宋云曦:“小五,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宋云曦笑着说:“放心吧四哥,我想在这里玩几日,等三哥处理好这边的事,跟三哥一起回,我们会赶上大哥大婚的。”
宋宇铭叹了口气:“那好吧,照顾好自己,德州这边的店铺和钱庄,我都已经过到你名下了,你吃住就在醉仙楼,还有要用的药材,直接去济世堂拿就好,缺什么就告诉吴掌柜,他会想办法给你弄的。”
宋云曦开心的抱住宋宇铭:“谢谢四哥。”
宋宇铭惭愧的说:“四哥也没什么本事,只能给你这些,让你傍身,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些。”
宋宇宸一脸坏笑的说:“四弟如此慷慨,不如也给哥哥点?”
宋宇铭白了宋宇宸一眼:“我每个月给你寄一千百两还不够?”
宋宇宸尴尬的说:“这不是前阵子去赈灾,拿去救济灾民了吗?”
宋宇铭无奈的摇摇头,确实救济灾民也是应该的,他从袖管中拿出一千两递给宋宇宸:“你省着点花,大哥要成亲了,光聘礼就要花掉一大笔钱,府里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宋宇宸撇了撇嘴:“小气,你把德州的产业都给了小五,眼睛都不眨一下,给我一千两就啰里吧嗦的。”
宋宇铭气鼓鼓的说:“不想要就还给我,给你钱花还嫌我啰嗦。”
宋宇宸立刻把钱收了起来。
宋云曦看他们像小孩子一样忍不住笑了笑。
宋宇铭不舍的说:“小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向前看,千万别胡思乱想,哥哥走了。”
宋云曦点了点头,目送宋宇铭离开。
宋宇宸等到宋宇铭离开后对宋云曦说:“想不想去个好地方?”
宋云曦疑惑的看着宋宇宸,宋宇宸只对她挑了一下眉,并未多说。
宋云曦心想,反正来都来了,去玩玩儿也无妨,便答应了。
宋宇宸让宋云曦换上男装跟他走。
两人在街中间的一家铺子前停下了脚步。
宋云曦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默念道:“方文馆。”
宋宇宸自信的说:“我打赌你会喜欢这里。”
宋云曦跟宋宇宸进了方文馆,里面别有洞天。
方文馆内,华灯初上,金碧辉煌,馆中布置典雅精致,四壁皆是才子字画,宋云曦仔细一看,这些字画的落款几乎都是木子询。
宋宇宸向宋云曦解释道:“只有公认的最有才气的诗画才可以挂在这里,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超越大师兄。”
宋云曦对木子询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馆内文人墨客们齐聚于此,满场皆是男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他们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渐浓,开始吟诗作对,他们出口成章,诗句气势磅礴。
方文馆分两部分,除了吟诗作对的地方,还有一个气氛较为激烈的地方,他们讨论朝政,针砭时弊,言辞犀利,尽现文人的担当和责任感。
宋云曦见他们尽情的高谈阔论,自己也激动不已,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是男儿,与众人饮酒作诗,为国事出谋划策。
宋宇宸找了个位置坐下,宋云曦坐在他身边,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向宋宇宸敬酒。
宋宇宸一一回敬,不一会儿便有些醉意了。
宋云曦悄悄对宋宇宸说:“没想到三哥你在这里还挺受欢迎的。”
宋宇宸指着身后的墙,自豪的说:“看见了吗?我的字画。”
宋云曦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这面墙上挂的字画,落款全是宋宇宸。
宋云曦羡慕的说:“什么时候我的字画也能挂在这里。”
宋宇宸轻轻的敲了敲宋云曦的小脑袋:“就你的字,还是算了吧,谁让你偷懒来着,你若读书时不偷懒,这天下有几个才子能及得上你的才情。”
宋云曦生气的撅着小嘴。
此时一个有些醉意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大放厥词:“宋宇宸,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宋宇宸有些厌烦的说:“薛贵,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一旁的人见两人都喝了酒,想要拉薛贵走,薛贵甩开身边人的手对宋宇宸说:“宋宇宸,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墨言大师的弟子,木子询的师弟吗?你连木子询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宋宇宸冷哼了一声:“你最好趁我还没发火前赶紧滚。”
薛贵已经醉了,偏偏要作死:“咱俩比试一场如何?”
众人闻声都朝这边看过来,他们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挑战方文馆第二才子。
宋宇宸笑了笑:“你要想作死,我也不拦着,说吧,怎么比?”
薛贵指着木子询其中一首诗说:“我们就以木子询这首诗为题,画一幅画,谁画的意境更接近,谁就赢。”
宋宇宸一口答应:“好,如果你输了,从此不准再踏进方文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