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文网墨栖月不置可否，看向垂着头，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的五公主。
“小五，此事你知情吗？”
五公主磕巴回：“儿臣不知。”
她是事后才知晓，墨栖月是被陷害的，可她巴不得墨栖月去死，又怎么可能为她解释。
“皇上，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昭仪和五公主并不知情，”柳条从后面爬出来，以额点地，砰砰磕头，“是奴婢想害死六公主，是奴婢自作主张，皇上恕罪。”
她磕得额头都破了，还在继续磕，好似不会疼一般。
“行了，别磕了。”
墨栖月制止了她，转而问坐在椅子上的萧贵妃。
“爱妃，你查到的事，是否也是同她这奴婢说的一般？”
萧贵妃扫了四人一眼，站起身回。
“臣妾查到的和这奴婢所说有些出入。”
她这话一出，林昭仪便猛地看向她，眼底满是哀求。
萧贵妃无视掉她眼底的哀求，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明知道五公主去见过被关禁闭的六公主，还想把一切推到奴婢身上了事。
就她那没脑子的女儿，定然是去扬武扬威，没管住嘴，不然也不会被墨栖月揍成猪头。
当墨栖月是哑巴，不会把这事说出来吗？
“哦，”墨栖月拉长尾音，好整以暇道：“爱妃说说看，有什么出入。”
萧贵妃没有明着说几人谁说了假话，只道：
“臣妾得知五公主在六公主被关禁闭当天去看望过对方，还被打成这样，想来是五公主说了什么话，激怒了六公主。”
她说着看向仁明帝方向。
“还请六公主把当日和五公主发生的事说一遍。”
仁明帝被点到，淡淡地看了眼五公主，如实道：“当日五公主闯进本宫寝宫，扬言要弄死本宫，还说不管是不是本宫推的林昭仪，都不重要。”
原本就脸色就苍白的林昭仪听了这话差点晕厥过去。
她问过女儿，女儿并未实话告诉她，曾说过这些口无遮拦的话。
“父皇，儿臣知错。”
五公主哭得涕泗横流，不敢再隐瞒。
“儿臣只是想吓吓六皇妹，没有其他意思，儿臣知道柳条诬陷六皇妹一事，只是儿臣害怕，说错了话。”
“你从何而知？”
墨栖月盯着她，沉声问，“是亲眼目睹柳条这奴婢说要害六公主，还是看到她和其他人在一起密谋？”
五公主被问懵了，她是无意间听到母妃和柳条的对话，可若是直接把这话说出来，岂不是会害了母妃。
但若是不说，她自己肯定会受牵连。
母妃交代她的那些话，连后面的事都为她考虑到了，既然母妃知道自己会死，她如实说母妃应该不会怪她吧？
五公主看了林昭仪一眼，正想开口，林昭仪便先一步道：“是臣妾。”
她闭了闭眼，“是臣妾指使柳条，让她陷害六公主的。臣妾担心之前抢了六公主桃花树这事会惹来六公主报复，所以便打算利用肚子中的孩儿让六公主背上谋害子嗣的罪名。”
林昭仪看到五公主看过来时，便知道她是打算如实说出她和柳条密谋的事。
纵然她知道自己今日跑不掉，在知道女儿打算出卖她来撇清自身时，心还是被刺了一下。
她一心为女儿打算，女儿却毫不犹豫选择说出她。
墨栖月看向仁明帝，“既然林昭仪已经认罪，便证明小六你是清白的。”
萧贵妃心里松了口气，以为事情会就此收场时，墨栖话音一转，又道。
“那么，接下来朕要问另外一件事。”
萧贵妃含笑接话，心里一阵惴惴，“皇上，这其中莫不是还有其他臣妾没查到的事？”
其他的事？
那就只能是假孕了。
皇后把萧贵妃一闪而逝的不安收入眼底，眼里多了些兴味，看来萧贵妃对林昭仪假孕一事也知情的呢。
如果皇帝有本事把今日这事闹大，完全可以对萧贵妃的人进行一些清洗。
坐在下首的仁明帝心里疑惑，都到这儿了，还有其他什么事？
丽妃不安搅动手帕，难道自己陷害皇后一事被发现了？
那些糕点她都吃了，也没给皇后吃，若是她主动承认，应该不至于被砍脑袋吧！
在丽妃打算起来承认自己给皇后下毒一事时，墨栖月吩咐杨福。
“你去把负责照看林昭仪的太医传过来，还有负责林昭仪吃穿用度的人，都通通叫来，朕有话要问。”
皇后挑了挑眉，心道这昏君似乎长脑子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杨福躬身退了出去，殿里静得落针可闻。
林昭仪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心里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萧贵妃内心便不如她这般平静，她总觉得皇帝把这些人叫来，绝非问话这么简单。
……
杨福去了半个时辰，带着五个人进来。
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恭敬跪地行礼，注意到林昭仪也如他们一般跪在地上，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皇上，这便是照看林昭仪身子的太医，朱林。”
墨栖月挥手让杨福退下，含笑看着朱林，“朱太医，是你诊出林昭仪怀有身孕，且怀的是皇子？”
朱林不敢乱看，只垂头硬着头皮应是。
林昭仪有身孕一事人尽皆知，他若现在突然跳出来说林昭仪假孕，岂不是欺君。
“朕记得你是焦院判的徒弟？”
“是。”
“萧贵妃，朕记得之前你同朕说过，朱太医和你身边伺候的大宫女画扇两情相悦，等你身边的大宫女画扇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把她许给朱太医，有这么回事吧？”
萧贵妃维持着笑容，柔声道：“皇上您记性真好，这都还记得。”
心却如坠冰窟。
皇上看似在提往事，实则是想把和她有关的人，和林昭仪扯上关系，再一起除掉。
看来皇上已经知道了什么，今天中午去她那儿用膳，想必也是另有目的。
若是墨栖月知道萧贵妃的想法，一定会告诉她，她只是听说萧贵妃宫里的饭菜比御膳房好吃，所以才过去。
真的只是单纯去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