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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容轩说话的神色还是一贯的傲慢。

容浔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也是奇怪;

他和容轩相处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这家伙怎么处处针对他?

走在最前头的澹台肆停下脚步打量容轩一眼。

跟在身后的侯府众人也跟着回头。

看见又是那个不成气候的三儿子找茬;

容怀州狠狠瞪了容轩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

又转头对澹台肆笑道:“王爷别介意,他们兄弟感情好,平日里常开玩笑,一时没反应过来王妃如今的身份。”

容浔:“……….”

他们兄弟感情好?爱开玩笑?

容怀州这老头谎话张口就来啊,要不是出现赐婚这事。

他怕是死在农庄外,侯府的人也想不起来有他这号人吧。

澹台肆对容怀州的话没什么表示。

眼神扫过容浔的脸上,便又迈开步子往里走。

宸王夫夫回门,永安侯府费尽了心思准备了这场回门宴。

进了前厅,澹台肆坐在主位上,容怀州携家中的男子陪澹台肆。

容浔则带着小厮和丫鬟到后院给永安侯夫人请安。

后院厅堂内,容浔带着一众下人走进来。

阵仗十分的威风。

主位上陈氏笑眯眯的端坐着,旁边坐着容怀州的两个妾室。

容浔也是今天才见到这两个妾室。

看着都还年轻;

陈氏似乎是没有要起来行礼的意思。

两个妾室看陈氏的脸色,一时也没什么动作。

“王妃回门,还请诸位起身行礼。”

出声的是容浔身边的小厮昌吉。

陈氏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几秒。

不自然道:“你看,我都差点忘了,浔儿现在不同往日了,想当初你还在趴在母亲的膝盖上撒娇呢…….”

说着,陈氏连带着身后的两个妾室起身朝容浔行一礼。

容浔听陈氏的这番话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永安侯夫妇俩挺爱演的……

谎话随口就来,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既然他们要在宸王府人的面前演戏,容浔自然配合他们。

他先是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陈氏以及旁边坐着的两个妾室。

又和陈氏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堆废话。

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陈氏有多宠爱她这个‘小儿子’呢。

文喜不停的在一旁翻白眼。

席间容浔饭没吃几口,水倒是喝了不少。

没办法,说废话也是挺费口舌的。

好不容易等用完饭,容浔才有机会喘口气。

“浔儿,你和我们妇人家坐着也没意思,去你之前住的院子看看吧。”

昌宁他们在,陈氏对容浔很是亲热。

外人看来,倒真是一个慈母的形象。

容浔正愁没借口离开呢,陈氏先开口,他当然不会拒绝。

和陈氏打过招呼后。

容浔带着文喜和昌吉昌宁回到暖香阁。

里面的陈设和他住的时候大相径庭。

这院子分明就是给别人住了。

陈氏还让他过来看看;

看样子,她是完全不担心容浔发现。

或者是完全不担心容浔会揭穿他们。

“公子,坐下休息会儿吧。”

文喜给容浔倒上一杯茶,容浔看昌吉昌宁两兄弟木头人似的站在旁边。

他都觉得累:“你俩坐下休息会儿啊,站了那么久不累吗?”

“小的们不敢。”

“坐会儿又没事。”

“您是王妃,小的们怎敢和你同坐。”

昌吉昌宁和文喜一样古板。

容浔没法,端起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你们了,这屋子里太闷了,我出去转转。”

容浔没找借口。

从刚才踏进暖香阁,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味。

香味浓的溺死人。

容浔从来就不喜欢脂粉这一类的味道。

闻久了就觉得头晕目眩。

一行人往暖香阁的小花园走去。

之前容浔住在这里的时候,闲来无聊,种了些兰花。

现在过来一看,容浔种的兰花早没了。

倒是种了不少梅花,现下梅花开的好。

看着枝头绽放的梅花,容浔不禁伸手去碰了碰。

“七弟好雅兴啊,只是这梅花乃高节之物,七弟能赏得来么?”

安静的小花园传来一道不适宜的声音。

不用回头容浔也知道。

来人是他那位自视清高的三哥。

只是这‘高节之物’是什么玩意儿,说的不文不雅的,当真是脑子有包。

容浔转身望着来人。

“是三哥啊,怎么,前厅那边结束了?”

容轩没搭理容浔。

一脸不屑的朝他走来,

身后还跟着容浔的陪嫁丫头青儿。

好家伙————

容浔心里忍不住笑道:

他就说刚才席间怎么没看见这小丫头。

敢情是偷偷找容轩去了。

看这样子,八成又给容轩告状了。

这下容浔倒真是好奇了。

这青儿和容轩到底是什么关系。

值得容轩一个侯府的嫡三子次次为她出头。

看容轩满脸的横肉都被气的皱起来。

想必青儿没少添油加醋的装可怜。

容轩将容浔从头到尾的打量一遍。

越看越觉得不痛快。

这个从小被扔到庄子的下贱胚子,如今穿戴的居然比他还要好。

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七弟嫁进宸王府好生威风啊,现在都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了。”

“三哥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还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真当你如今是宸王妃了,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容浔身后的昌吉昌宁对视一眼。

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文喜最看不到容浔被欺负。

他壮着胆子开口:“三公子,请慎言,你怎敢对王妃出言不敬。”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滚开——!”

容浔伸手将文喜挡在身后。

笑眯眯的对容轩道:“这天那么冷,三哥火气别那么大啊,不如你说明白些,我哪里不尊重母亲了?”

说着,容浔若有似无的瞥了容轩身后的青儿一眼。

眼神里的寒光堪比冬日的冰雪。

容轩将青儿护在身后,目露凶光;

“你还装,青儿和王嬷嬷是母亲给你的陪嫁,

你居然敢在王府这么罚他们,你这不是打了永安侯府和母亲的脸面么?!”

“三哥这话从何说起,下人犯错我作为主子还不能罚她们了?”

容浔故作不解:“再说了,我罚的人是青儿和王嬷嬷,

怎么会打永安侯府和母亲的脸面呢,这话是不是太牵强了。”

“青儿和王嬷嬷是母亲送你的,她们代表了母亲,你处罚她们还不是打母亲的脸?”

“这话就奇怪了,既是母亲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人了,

我处罚自己房里的丫鬟有什么问题,想必母亲也不会介意的。”

“你———!”

容轩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气的咬牙切齿。

容浔没管他,目光越过容轩,望着青儿。

“不过我倒是好奇,青儿,你既是我的陪嫁丫头,怎么一回来就跑去和三哥诉苦了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三哥房里的丫头,被硬生生塞给我的呢。”

“你……王妃请不要血口喷人!”

青儿被气的涨红了脸。

不顾身份的和容浔顶嘴。

“我什么时候血口喷人了,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着急干嘛?”

容浔好笑的看着青儿和容轩的反应。

大概也能猜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容轩被一个他处处瞧不起的庶子三番四次的下面子。

气的忘记了双方的身份;

上前就要对容浔动手。

“三公子。”

昌吉闪身挡在容浔面前,捉住容轩挥起的拳头。

“还请公子想好,你若是动了王妃,这后果你也是担不起的。”

容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他横行霸道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厮的话吓住。

之所以脸色苍白,是因为捉住他手腕的这只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他的手腕都快断了。

看不出来,容浔身边不起眼的一个小厮,

力气居然会比一个习武之人的力气都要大。

前厅,宴席撤下去后;

容怀州向澹台肆引荐家里人。

“殿下,这是长子容辙。”

容辙立即上前行礼。

“见过宸王殿下。”

澹台肆放下手里的茶盏,看一眼容辙:“不必多礼,起身吧。”

容辙起身站到荣怀州身后,澹台肆扫了屋里一圈男丁后;

缓缓道:“听闻容大公子第一次参加考试便中了举人,果真虎父无犬子。”

“殿下谬赞了,小儿这点事不足挂齿,在殿下面前那真是不够看的,

若是今后有幸得到王爷指点一二,那小儿必将受益无穷啊。”

澹台肆闻言,笑笑没说话,

前厅内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澹台肆才悠悠开口:“侯爷太过自谦了,本王只知晓带兵打仗,怕是帮不上大公子什么,

容大公子文采斐然,想必也用不上。”

“王爷折煞犬子了。”

荣怀州堪堪起身朝澹台肆行一礼。

暗处,脸色却一变。

搬出容辙只是打掩护,

实则是想试探宸王会不会和永安侯府站队。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一个效忠了三位皇帝的老臣却知道;

澹台肆五岁时便熟读经书,七八岁时便能做文章,乃当世天才也。

他如此本事,指导容辙绰绰有余。

这么一说,便是一点儿也没有要与永安侯府为友的意思。

澹台肆倒也真是心硬。

荣怀州的心思澹台肆不难猜出来。

现如今朝廷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奸臣各自结党为营,皇帝又根基不稳。

他忽然回京,心里有鬼的人自然开始慌了。

荣怀州以为他永安侯府和宸王府结亲就能拿捏住他了?

眼见着氛围不对,容辙出来打圆场;

“听闻殿下喜爱兵器,府上也正好收藏了些,不知殿下可否赏脸一同前去观赏?”

“容大公子消息倒是灵通,本王回京不过两月,你便知晓我喜爱兵器?”

此话一出,前厅坐着的容家人都变了脸色。

容辙勉强扯起一抹笑;

“这…..宸王殿下名声在外,臣自小便听闻殿下的事迹,自然也知晓殿下喜爱兵器。”

其实,他和澹台肆没差几岁。

“原来如此。”

澹台肆起身理了理衣衫。

“既如此,带路吧,永安侯府世代猛将,想必收藏的兵器也是绝无仅有的当世珍宝。”

容辙赔笑着为澹台肆引路。

“殿下这边请。”

澹台肆的话让荣怀州又心梗了一次。

世代猛将这词形容的是他祖父那一辈的人;

容家其实在他父亲一辈就开始没落了。

澹台肆走几步忽然停下来。

看着身后跟着的人。

“听说容家有七位公子,除去王妃,怎么只见两位?”

荣怀州闻言,朝后扫了一圈,才发现三子容轩退席了。

只有四子容旭在后头;

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蛋!

荣怀州心里暗骂容轩。

朝澹台肆陪笑。

“殿下恕罪,三子容轩不胜酒力,方才下去歇息了,至于其余三个,幼时便夭折了。”

“竟是这样,本王反倒提起侯爷的伤心事了。”

“哪里哪里,王爷这是关心下官家里呢。”

一番虚情假意的安慰后,

澹台肆才跟着容辙往另外一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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