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凌的问题,花林变得支支吾吾。
她扭捏了好半天,李凌才听到她把话说清楚。
“我上次进去可能被发现了,今晚守夜好像严格了许多,我没有想到混进来的办法,所以只能趴窗户了。”
花林憨笑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她又说道:“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在这说吧,我能听清的,不碍事。”
在花林说话的声音中,李凌明显能感觉到她很吃力。
李凌叹了口气,用心声对李土八说道:“土八兄弟,你出来吧,花林在窗子外面。”
李土八声音略显激动,回应及时。
“我已经听到了,这就出来,你放松精神。”
很快李土八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李凌回到心灵空间中,久久地沉默着。
李凌没想到,仅仅是几天的功夫,自己好似欠下了莫大地情义。
无论是对李土八,还是对花林。
他设想,若是遭遇太子到囚徒这么大的变故时,自己没有遇到李土八,那么孤身一人在这黑乎乎的牢房里,独自去忍受无尽的彷徨,以及莫大的打击,那将是何等至暗时刻。
还好我遇见了你们,李凌在心中默念道,果然是天降祥瑞啊!
他此时方才发现,李土八的出现,让这一切打击对自己的伤害,变得淡化了许多。
好在李凌及时缩回了心灵空间。
根据两人之间,只有操纵身体者才会被听到心声的规律,若是自己这段心声被李土八听去,不知道这小子要得意成啥样。
此时,李土八正呆呆望着高处的小窗。
“卧槽,这么高,这丫头是咋上去的?”
他四下寻找着能踮脚的东西,“花姑娘,你稍微等一下啊,我找东西垫着上去看看,很快。”
李土八四下打量一番,房间空荡荡地,唯有桌椅石床。
他只能将桌子拉到窗子下面,又将椅子放上。
都是陈年老家具,虽然看着有些晃晃悠悠,但也讲究不了那么多,李土八直接站了上去。
上去之后他才看到,原来花林是用双手抓着小窗户的格栅,吊在窗户上的。
见到李土八的脸出现在了窗户里,花林抓着窗户的手又用了用力,让自己的脸也凑近了一些。
李土八见到这一幕,仿佛回到了自己幼儿园时的单纯。
记得那时,有个小妹妹经常趴在教室的窗户上,脸挤在防护栏里,就那样看着自己。
每次见到那一幕,还是小男孩的李土八,总是被看得心里毛毛的。
实在忍不住了,他就会塞给小女孩一颗糖,小女孩便兴冲冲的跑开。
不过现在哪是想幼儿园的时间,自己脚下都在止不住的晃悠。
好人也得先顾好自己站稳。
李土八用心声对李凌催促着,“太子爷,你叫花林来要说什么?我这就转告她,她就这么一直秋在窗户外,太不自在,我看着都难受。”
李凌在心中陈述道,“你问她能否找到,上次谈论我的那伙百姓,去找里面有没有叫孟嫂的老妪,然后跟踪观察情况,若有异常及时传消息。”
李土八关切的看了看花林,“你为什么不踩个东西垫着脚,这样多难受?看着总是傻乎乎的!”
花林虽然吃力,但还是白了他一眼。
“你才傻呼呼!本姑娘身为一个刺客,飞檐走壁那是基本功好不好!”
说着,她的眼神又飘忽了一下,“虽然,但是……方才本姑娘踩在脚下的木桩,只是忽然掉了而已嘛!”
见她这种逞强,李土八被逗得有些哭笑不得,“行,刺客小姐,为了见识你牛掰的基本功,我就尽量短话长说,能拖一会是一会喽!”
花林面色有些为难,“哎!别啊!人家……人家这样坚持很累的!你尽量快点哈!”
李土八很识相,他将方才李凌吩咐的事情,快速讲给了花林。
这次注重速度,他没有进行太多的“语言艺术”加工。
花林听完撅起了小嘴。
“上次那伙人就是我窜屋顶时,偶然听见的,都是普通百姓,估计很难找,至于跟踪嘛……很辛苦的……”
见她的样子,李土八就能看出这是在等条件。
“说吧,是不是又要我肉偿?隔着这么小的窗户,我家伙太大,办不到。”
花林咧了咧嘴,一脸嫌弃,“你个臭流氓,说什么呢?我咋一句也听不懂。”
花林忽然一正经,把李土八当场石化在原地。
这些分明就是她先开始的词啊!怎么成我的锅了?李土八心里苦道。
花林的多变总是让他琢磨不透。
他面色疑惑道,“那你想要啥?”
花林想了想,“嗯……随便!”
听到这两个字,李土八差点没从晃晃悠悠的凳子上摔下去。
在李土八穿越前的世界里,众所周知,随便是最难满足的条件。
“怎么你们这个世界的女人,也喜欢这两个字?”李土八不由吐槽一句。
花林呼扇了两下大眼睛,“我们的世界?”
李土八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地嘴巴。
不成想,让原本靠抓着窗户,才能勉强稳住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
“靠!”
咚!咚!哐当!
李土八重重摔在地上,但眼下根本顾不上自己疼痛。
花林压着声音,在窗外很是担忧,“李土八,你没事吧?”
李土八紧咬牙关,勉强才说出话来,“没……没事……你赶紧走吧,这么大的声音,待会定然会引来值夜的查看。”
花林用调皮的语气在窗外说道,“好,这次你又欠我一次,下次洗干净等我吧!”
随后窗外就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牢房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还没等牢房门被狱卒打开,窗户外也传来的呼喊声。
“喂!谁在窗户下边!”窗外的人声音很严厉,像是皇城外卫的士兵。
咯吱——
牢房的门此时也被狱卒打开。
进来了一位高大壮实的男人,穿着灰色的狱卒吏袍,横眉竖眼,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李土八。
见到来人,李土八勉强赔了一个笑脸。“差爷,不好意思哈!半夜给您惊动了。”
狱卒的面色却始终冰冷,警惕的审视着房里的一切。
好在方才摔下来时,凳子已经从桌子上掉了下来。
狱卒面色一脸狐疑,“桌子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距离墙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