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背后老板则给了一句放心话:
“云天,刘芸待不长,你要稳住,等着接班。”
“书记,您的话,就是我前行的方向,您放心,我会好好配合刘书记工作的。”
至于这个“好好”还是“坏坏”,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不管怎么说,他心里也是很不爽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也是吴梦瑶今天来平原大酒店的原因。
“县长,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心急了,早一天晚一天,那个位置不都是你的么?”
“嗯,就像你,还有秦数,我们一家三口,是吧!”
郑云天很自然的说了,吴梦瑶莞尔一笑:
“呃,为了秦数的事,你费了那么大劲,秦数也很感激你的,都在我面前说过好几回了!”
“这是我的责任!”郑云天舔着脸说道。
吴梦瑶沉吟了一会,忽然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云天,你太厉害了!”
“梦瑶,此话甚好,我很开心。”
此刻,吴梦瑶的心情是极度复杂的,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
沉默了几秒之后,吴梦瑶有种迫切离开的冲动,连忙说道:
“县长,我得回去了,你不是还要去加班吗?”
“哎呀,我差点就忘了,对,我是得回去加班了!”
闻听此言,郑云天忽然有点激动地说。
吴梦瑶不再犹豫,丢下一句,“我走了!”
就转身走了。
今天晚上,刘芸没有加班,秦数却没走。
因为她是临时秘书,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当然,她也打过电话回去了,妈妈不在家,说是有应酬。
因为县长给她发信息了,说是有事,让她在办公室等。
在她狭窄的世界,孤独的情感里,她眼里的郑云天,和旁人眼中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四十岁就当了县长,看上去就是家里的男主人。
霸道不讲理,甚至是胡作非为……都成了“魄力”的代名词。
对错只与成败画等号,与是否真的对错关系却不大。
在这个封闭的家里,他无疑是高大的。
秦数只能仰视,崇拜!
她更渴望得到那种被呵护的感觉。
也时常会想到爸爸,因为爸爸是她心目中永远的偶像,视她为心肝宝贝。
也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男人,人民的好警察,在升职前夕,却死于一场车祸。
其实,秦数一直认为,是死于非命。
秦数和妈妈说过这件事,仅仅就说过一次,因为妈妈听后很不高兴。
“秦数,不管你愿不愿意,真相就是你爸爸已经死了,以后也不要多想了,更别对别人说,否则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秦数听后很震惊,急匆匆的追问了一句:
“也包括县长吗?”
妈妈想也没想就“嗯”了一声。
明显的话里有话,秦数更发现,在这个瞬间,妈妈神情变的很奇怪。
愤怒,无奈,还有无尽的痛苦。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妈妈和爸爸感情并不是太好,经常的吵架。
不过,大部分都发生在她熟睡或不在家的时候。
有那么几次,还是被秦数撞到了。
由于关着门,声音又不大,秦数还是听到了几句:
“难道我对秦数不好吗?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我这样?”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爸爸说完就摔门而去了。
秦数很纳闷,妈妈对我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一次,她认为爸爸不对,必须找个机会“批评”一下爸爸。
可是,她没等到这这一天,爸爸就死了。
有时候,看着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妈妈,想到过去的点点滴滴。
秦数会很茫然,甚至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有一次,郑云天居然借着酒劲,一左一右搂着她和妈妈,情真意切的说:
“梦瑶,秦数,我会照顾你们的!”
那一刻,秦数觉的很温暖,甚至第一次扑在他怀里哭了。
奇怪的是,妈妈也哭了。
可在这个看似荒诞的世界里,作为局中人,秦数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今天白天还万里无云,刚过晚上十点,一个闷雷响过,起风了,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郑云天照例从地下停车场直达六楼,又悠闲的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注视着不远处的街道。
忽然,有一种将整个平原县踩在脚下的得意。
即便没有如期接任书记,虽然有点沮丧,但这一刻,他将这些统统抛于脑后了。
虽然他只是电大文凭,但并不影响他做出很多重大决定。
也能影响很多人的命运,这让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自豪感,但他从来都不会愧疚。
因为他的人性本就是扭曲的,是虚伪无度的,更是不知廉耻的……
他更享受“财色兼收”的灰色人生,因为他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那就是市委书记段正德。
郑云天很擅长洗脑,而且会洗于无形中。
一支烟快抽完了,十点二十一分。
过道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郑云天嘴角抽动了下,嘴里数着:
“一二三……”
门响了两声,停了两秒,又敲响了三声。
郑云天在第二次敲门时,快速回到座位上,唤醒沉睡的电脑屏幕。
低下头,皱着眉,一副无奈亟待救援的愁容。
然后,朝进来的女人招了招手。
“来啦!”
“嗯,你在忙啥呢?”
来人正是秦数,见郑云天趴在桌上,不由得掩嘴一笑,县长怎么忙成这个样子了?
“秦数,你看我是不是太落伍了,连个文档都不会弄!”
郑云天气恼的拍了下键盘,这才抬起头来。
秦数穿了件粉色套裙,本就青春无限的脸上,写满了清纯。
“县长,看啥呢?”秦数白了他一眼,幽幽道。
这样的场面其实很常见,即便在妈妈面前,也开过这样的玩笑。
“明天早上开会的材料,临时有几处要修改下,我这笨手笨脚的。”
郑云天扯了张面纸擦了擦汗,秦数暗笑:
“我来吧!”
说完,就犹豫了,那可是县长的老板椅。
郑云天早就“乖乖”的让了位,站到了一边,很和蔼的朝她招手。
“秦数,磨叽什么,快来啊!”
“县长,这个不太合适吧!”秦数心有忐忑道。
不过,在郑云天无比诚恳的目光下,秦数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只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坐下。
见秦数有点犹豫,郑云天已经失去了耐心。直接摁住她肩头,稍一用力,秦数就被动的坐了下去。
秦数心里一紧,连忙扭头惶恐不安的看向郑云天:
“县长,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