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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文雅发的位置是在一个小镇,将近四十公里的路程,大雪封山,人口也少,基本不可能有车路过这里,只能选择步行。

时漾和迟敛回到汽车被炸的地方,在积雪下找到一个背包。

看起来像是宁折的,里面装了很多吃的,水只有一瓶,迟敛拧开,递给时漾。

“没有找到保温杯,将就喝点。”

时漾不算渴,握住结了冰的矿泉水,嘴唇并没有碰到瓶口,倒出最多半口的水。

迟敛接过,学他,不碰瓶口。

时漾看他两秒,又移开眼。

满脑子被迟敛喝水时上下滑动的喉结占据。

两人又简单吃了点东西,这次时漾在前带路,“看来昨天那些人找不到您就走了,我感觉他们并不想杀您,火箭筒只发射了一枚。”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把您抓回去吗?”

时漾自言自语,等一会儿没有听到迟敛回答,回头一看,迟敛落后很远。

迟敛看着时漾又折返回来,笑的很不好意思:“抱歉,宁折的背包很重,我走的有些慢。”

时漾没他那么多心眼,伸出手:“我来背吧,小折喜欢罐头,装了不少罐头,很沉的。”

迟敛稍稍侧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我背,只不过速度可能慢点,我可能……会掉队?”

时漾有些呆呆地望着迟敛,想说牵着他,又怕太过于冒昧,惹得迟敛厌烦。

他想当个,很普通的朋友。

这样时漾就知足了。

但是他不要惹迟敛讨厌。

时漾在寂静岛无数次险些丢掉性命时,是迟敛一次又一次出手相救。

如果唯一惦念的人,讨厌他了,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找找看有没有绳子。”时漾眼尾有一瞬间红红的,睫毛颤的如一只濒死的小蝴蝶。

迟敛无奈,再次主动牵紧了好似准备飞走的蝴蝶,“我牵着你,时漾。”

比一般成年男人来说,时漾的腕骨较细,白皙皮肤薄薄一层,握起来是有些硌手的。

但是这截骨头上,有细腻温润的皮肤,让人舍不得用力,可是不攥紧,他好似随时会逃走。

时漾一直在内心反复劝导自己,不要有任何贪念,半个小时后,总算艰难开口:“部长,背包我来背,您跟着我……”

迟敛眉峰稍动,转过头认真说:“时漾,喊我名字。”

时漾怔愣,垂下目光:“您是部长,是我的上司。”

迟敛停下脚步,对于时漾的借口,反而回以耐心和纵容,“我已经被免职,不是部长了。”

时漾垂在身侧的手指扣扣裤腿,不明白迟敛今天是怎么了。

迟敛的视线太直白,时漾的喜欢太难藏。

见他裤腿都拧皱了,迟敛声音愈发温沉:“如果我们等会儿进入小镇,你一句一个部长,会不会过于明显?”

时漾想了想,是这样的道理。

按照他的习惯,要么喊您,要么就是部长。

他们进入奥林国没多久便被发现行踪,接下来的路,恐怕更加危险。

时漾睫毛扑闪的很漂亮,很好欺负,“那我喊您……迟先生行吗?”

没能听到想听到的称呼,迟敛有些可惜,不过转念一想不能把人逼得太紧,点头同意。

.

距离奥林国边界线最近有一处小镇,坐落在半山腰,这里风景很美,曾经被称为“上帝的花园”。

不过小镇人口很少,居民房子之间有一定距离,大雪封山,居民闭门不出,这倒是不需要时漾苦恼怎么帮助迟敛伪装外貌。

路面积雪到小腿,他们这一路走的很艰难,从早上下午,时漾和迟敛浑身覆盖冰霜。

时漾活动两下坚硬的手指,颤抖着抹掉睫毛挂的冰霜,拿出手机。

手背出现的大片红疹未能瞧个清楚,很快又缩回袖口,只露出指尖。

小镇里有信号,时漾联系文雅等人,得到回复说牧川伤口感染,情况不太好,现在他们已经快要到达奥林国内的纽伦城。

今天赶到纽伦城和文雅等人汇合是不可能的了,时漾和迟敛走了将近一天,眼看天色渐暗,今晚必须要在小镇过夜。

文雅细心,带其他人离开之前,留给他们一辆车和一些食物,保暖衣物。

顺利抵达车辆停放的地方,这里是一家停车场很大的便利店门前,因为大雪,便利店门紧闭,屋内漆黑。

时漾颤抖着拉开车门,说:“部……迟先生,你先上去。”

迟敛见他站都站不稳,不用想,时漾的鞋袜恐怕和他同样被雪水浸透,双脚快没了知觉。

不过迟敛好很多,他体质要比时漾强上一些,火气也足。

“一起,等上去后把鞋子脱了,裤子也换了。”迟敛避免时漾继续推让,低声说了句抱歉,双手掐在时漾窄腰,抱起他塞进车内。

迟敛紧跟着进去,顺手带上车门,风雪终于被严严实实隔绝在外。

这一切迟敛做的很顺手,也不多耽搁一秒,因此上了车,搭在时漾腰腹的手还没有移开。

迟敛气息覆盖在时漾后背,稍暗的车内,他又说:“对不起,雪貌似又下的大了。”

时漾身体是冷的,脸皮却还是烫的:“没关系,没关系……”

时漾逃去后排,找到了包里文雅准备的衣服,翻到迟敛能穿的尺码递过去。

迟敛接过,准备把湿透的裤子和鞋袜全部换下,只不过解腰带时动作稍顿。

以前在队友面前没少换衣服,都是男的,没觉得有什么。

时漾也是队友,也是男的。

可是有什么,在悄悄改变。

时漾耳朵烫的要命,听到前边腰带咚一声坠落,脑袋又往下低一些。

迟敛很快换好衣服,正想问问时漾,抬眼瞧见车内后视镜里的一片白,瞳仁微紧,立即抽回目光。

记忆如同潮水涌动,那一晚时漾的腿缠过他的腰。

时漾浑身冷的太厉害了,裤子加绒,很厚重,腰间的扣子无论如何他也扣不上,偏偏最灵活的右手很痛,使不上力气。

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成功,时漾鼻尖急出薄汗,想要迟敛帮忙,又觉得不合适。

迟敛是很礼貌,许多请求他能帮则帮。

比如前些天吃饭,宁折打不开罐头,笑嘻嘻问:“部长,能帮我开个罐头不?川哥说我吃太多了,不帮我忙。”

迟敛欣然同意。

除了时漾,大家和迟敛相处的都很自然。

反而时漾因为那份喜欢,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直到今日,他和迟敛之间还隔着一层挥不散的雾。

若即若离,忽近忽远。

时漾悄悄吸吸鼻子。

帮忙系裤子,和开罐头不一样。

迟敛在车内后视镜观察他有一小会儿了,瞧见时漾眸底急出的红,叹了声:“时漾,我们还要这样客气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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