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话音刚落,大理寺卿于文渊上前一步。
抱拳道:“陛下,臣领旨!这就去办,必让那些乱臣贼子受到应有的惩处。只是门阀盘根错节,党羽众多,此番抄家灭族,动静极大,臣恐其间再生变故,还望陛下允准,臣可调遣金吾卫协同行事。”
苏御微微颔首。
“准了,务必干净利落,莫留后患。金吾卫指挥使何在?全力配合于卿,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金吾卫指挥使单膝跪地。
朗声道:“遵命,陛下!属下定不负所托。”
就在众人紧锣密鼓筹备抄家事宜时,一封加急密信送至苏御案前。
苏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猛地将信纸拍在龙案上。
“可恶!竟有人暗中将我大梁布防图偷运至敌国,致使北疆防线险些被破,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朝堂之上瞬间噤若寒蝉,众人面面相觑。
吏部尚书颤巍巍开口:“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臣以为当立刻封锁京城各要道,严查往来行人与货物,以防再有军机泄露;同时从泄密源头查起,臣愿率吏部全力清查官员行踪与往来信件。”
苏御咬着牙:“好,即刻去办!朕给你三日时间,揪不出内鬼,你这尚书之位也别坐了。”吏部尚书连连称是,退下时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三日过去,吏部尚书顶着两个黑眼圈进宫复命,“扑通”一声跪地。
“陛下,臣无能,线索查到礼部侍郎刘崇那儿就断了,刘崇昨夜暴毙家中,似是被灭口,臣……”
苏御怒极反笑:“好手段!连人证都敢灭,当朕的朝堂是菜市场吗?刑部尚书,你接手此案,挖地三尺也要把幕后黑手找出来,必要时用刑,无需手软。”
刑部尚书拱手应下:“遵旨,陛下,臣定竭尽全力。”
刑部动作迅速,一番严查之下,竟牵扯出后宫一位位份颇高的妃嫔。
苏御亲赴后宫,面色铁青地质问:“爱妃,你贵为朕的枕边人,为何要与外臣勾结,泄露军机?是朕待你不够好吗?”
那妃嫔花容失色,跪地哭诉:“陛下,臣妾冤枉啊!是臣妾家人被奸人胁迫,拿住把柄,臣妾一时糊涂,才被迫传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绝不知布防图之事,求陛下开恩。”
苏御怒目圆睁:“糊涂?军机大事岂容你分轻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饶不了你。”
言罢拂袖而去,下令将其打入冷宫,待战事平定再行论处。
与此同时,北疆战场又起波澜。
敌军虽大败逃窜,却遗留下大批染病的牲畜,疫病迅速在大梁军营蔓延开来,将士们纷纷病倒,军医们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薛猛心急如焚,闯进营帐找到楚凌霜。
“凌霜,这疫病来势汹汹,兄弟们不断倒下,再不想法子,咱们辛苦打下的局面可就全毁了,你可有什么主意?”
楚凌霜紧蹙眉头。
沉思片刻道:“听闻民间有神医擅治疑难杂症,咱们速派人去寻,多带金银财宝,只求他出手相助;再传令下去,隔离患病将士,烧毁病畜,防止疫病扩散。”
两人商议完,立刻行动。
幸运的是,寻来的神医真有妙手回春之术,几剂药方下去,疫病得到控制。
可还未等众人松口气,海上又传来噩耗,原本奉命陈兵海域威慑邻国的水师,突遭神秘舰队偷袭,损失惨重。
领军的水师都督杜泽拼死突围,狼狈回朝请罪。
“陛下,那神秘舰队船坚炮利,战术诡异,臣一时不察,致使我军折损大半,恳请陛下治罪。”
苏御长叹一声。
“此刻不是问责之时,先说说那舰队情况,朕定要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一番细究,发现竟是几个小国暗中联合,受敌国蛊惑,妄图趁大梁内乱分一杯羹。
苏御冷笑。
“胃口倒是不小,以为朕大梁好欺吗?传朕旨意,令工部日夜赶造新式战船、火炮;再召集各路谋士,制定海战方略,这次,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数月后,万事俱备,大梁水师再度出征,一路势如破竹,打得联军丢盔弃甲。
朝堂上,于文渊也顺利完成抄家任务,将一干乱臣贼子连根拔起。
刑部揪出泄密主谋,正是朝堂上蛰伏已久、伪装忠心的大学士吴庸。
苏御当庭宣判其死刑,以儆效尤。
经此重重磨难,大梁元气渐复。
朝堂之上,苏御目光坚定地望向群臣。
“诸位爱卿,这一路波折不断,但我大梁挺过来了。过往是血与火的淬炼,往后是光与梦的征途,望尔等继续与朕同心同德,护我大梁盛世长歌永不落幕!”
群臣高呼万岁,声震云霄,新一轮的征程,就此启航。
苏御话语落地,朝堂上气势如虹,可谁也没料到,变故突生。
殿外值守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嘶喊道:“陛下,不好了!京郊皇家陵园突现大火,火势汹汹,守陵将士拼死扑救,却根本压制不住!”
苏御身形一晃。
瞪大了眼:“什么?那可是祖宗陵寝所在,怎会无端起火!”
说罢,长袖一甩。
“摆驾,朕要亲赴现场!”
众人火急火燎赶到京郊,只见陵园上空黑烟滚滚,火光冲天,热浪扑面而来,烤得人脸颊生疼。
负责守陵的统领扑通跪地,满脸黑灰。
带着哭腔道:“陛下,小的们失职,这火来得蹊跷,毫无征兆,眨眼间就成了这般燎原之势,附近水源又远,灭火艰难啊!”
苏御怒喝:“蹊跷?朕看是有人蓄意为之,大理寺卿,立刻彻查,不管涉及何人,绝不姑息!”
于文渊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小吏模样的人偷偷往后缩,眼神闪躲,动作被眼尖的金吾卫瞧见,一把揪了出来。
苏御目光如刀。
“你鬼鬼祟祟,想干什么?说!”
那小吏吓得瘫倒在地。
哆哆嗦嗦道:“陛下饶命,是……是礼部郎中王大人让小人趁乱在陵园角落埋下这火引子,小的不知是要烧陵园呐,只说事成赏银千两,求陛下开恩!”
苏御太阳穴青筋直跳,转头看向礼部尚书。
“你礼部竟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人,给朕解释!”
礼部尚书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
“陛下,臣实在不知这王郎中竟胆大包天至此,定是被奸人收买利用,臣这就去将他缉拿归案。”
苏御冷哼:“但愿如此,两日内审不出幕后主使,你也别想脱了干系!”
众人焦头烂额救火之际,北疆又来急报,信差满脸疲惫。
“陛下,草原新崛起一神秘势力,手段狠辣,集结各部,攻势比之前更猛,还用上了我大梁从未见过的巨型投石车,薛将军他们快顶不住了!”
苏御心口一紧。
却咬着牙道:“慌什么!回宫,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朝堂上,气氛凝重得似要滴出水来。
苏御沉声道:“诸位,北疆危局迫在眉睫,这神秘势力凭空冒出,投石车更是棘手难题,谁有良策?”
老将赵丰抱拳站出:“陛下,依老臣之见,可速调民间工匠,拆解投石车研究破解之法;再派细作潜入敌军,探清那神秘势力底细。”
苏御点头:“准,此事由工部协同兵部全力去办。”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派出去的细作没了音信,像是被凭空抹杀,工部工匠拆解投石车时,投石车竟自爆,死伤一片。
苏御一拳砸在龙椅扶手上。
“混账!这是步步受阻,难不成朝堂又出了内鬼,走漏了风声?”
话音刚落,负责暗查泄密一事的刑部侍郎匆匆入殿。
“陛下,果真有内鬼,是御林军副统领,他暗中将我方计划传递出去,臣刚去缉拿,发现他已畏罪自尽,线索又断了!”
苏御怒发冲冠:“御林军也出问题,朕身边还有可信之人吗?”
正在这时,楚凌霜满身血污闯入朝堂,单膝跪地。
“陛下,敌军攻势太猛,兄弟们死伤无数,若再不寻转机,北疆要沦陷了!臣听闻西南深山中有一隐世高人,精通机关术,或能助我们对抗投石车,臣愿星夜奔赴,恳请陛下恩准。”
苏御凝视她片刻,决然道:“准了,速去,北疆等不起!”
楚凌霜马不停蹄赶往西南,历经波折寻到高人居所。
叩门许久,一白发老者开门,神色冷淡。
“所来何事?”
楚凌霜急切道:“老先生,北疆战事吃紧,敌军投石车肆虐,百姓遭殃,求先生出山相助,报酬随便先生开。”
老者嗤笑:“我向来不问世事,钱物于我如浮云。”
楚凌霜心急如焚,“扑通”跪地。
“先生,若北疆一破,大梁危矣,万千黎庶将深陷水火,求先生看在苍生份上,出手吧!”
老者动容。
终是长叹一声:“罢了,随你走一趟。”
高人随楚凌霜赶回北疆,捣鼓几日,造出防御机关,成功挡下投石车。
薛猛趁势率军反击,大破敌军。
凯旋时,薛猛见到楚凌霜身旁老者。
抱拳行礼:“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此番若不是先生,北疆难守。”
老者摆手:“不必客气,但愿往后大梁安稳。”
众人班师回朝,苏御亲迎,眼眶微红:“诸位,此番磨难重重,幸得你们拼死坚守,往后朕定当整肃朝堂,再不让奸佞有可乘之机,与诸位共赴大梁昌盛!”
群臣高呼万岁,可众人皆知,前路漫漫,风波从未真正平息,大梁于风雨飘摇中,继续蹒跚前行,怀揣着盛世的憧憬,直面未知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