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尽早,只不过看叶恒春那态度,你都还未认下沁,他就已然开始得意忘形,倘若真认了这个干女儿,他恐怕会利用您的名义到处去联络关系,谋求私利呢?”
“这有何妨?”牧景深面露轻蔑的笑容,“毕竟他是打着我的旗号行事啊。别人敬他三分,肯与他合作,那皆因我这个后台硬实。我能让叶恒春占尽便宜,也可一夜之间收回给他的一切好处,一切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这样,岂不是很有趣?先让他飞上九重天去炫耀,然后,再让他狠狠栽个跟头,摔得粉身碎骨。那才会痛快无比,你说是吗?”
安晴深深地看着牧景深,片刻后,缓缓说道:“的确,总裁您说得对,深得人心……”
安晴离开牧景深的豪宅,沿着土路走进停车场,正欲驾车离去,忽听得后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安总,请留步。”
安晴止住脚步回头,望见站在不远处的正是叶恒春,他带着一脸和气的微笑,向她缓步靠近:“原来是叶总啊?您是特意在此等候我吗?”
“确实如此,我刚从楼上下来,蓦然记起最近几日就是我宝贝女儿的生日。打算给她好好操办一场宴席。恰好遇到安总,就顺便提前口头邀请您。到时候我把请柬交予蒙杜丽。”
“安总愿意赏光参加这场宴会吗?”
叶恒春顿了顿,接着笑道:“届时身为沁的干爹,牧总会一起去参加吧。”
听着对方的话,安晴紧握成拳的手愈发颤抖,心中的恨意与痛楚交织着。
不!不能再犹豫了!
叶恒春没有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份,而是误以为自己跟牧景深关系特殊,对他而言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叶恒春继续述说着:“我长得这张年轻的面孔下,没想到闺女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结婚比较早,哎,闺女生下来就挺凄苦的。她妈妈怀胎时得了产前抑郁症,神智不太好。之后顺利生产,她娘竟在我们都忙着照料新生儿时不辞而别。”
说到这,安晴悬于一侧的手指痉挛般颤抖不止。此刻不能示弱,必须利用这个误会!
叶恒春接着补充:“当时我四处奔波,用尽全力都没能找到她。这多年来,她妈妈一直没有回来,沁全靠我和她小姨抚养长大……”
“但我总觉得对不起女儿,她从小就没有母爱陪伴左右。现在能得到牧总的眷顾,有人能疼爱她,我内心的歉疚也稍微消减了一些。”
叶恒春说完话,又轻拍了一下脑门,“唉,我这话说得有些多了。刚才见牧总对待安总您格外亲切热络。”
他嘴角微扬:“这几十年来,我少见牧总有如此随和亲切的样子。看得出他对安总您的重视程度很高啊?难道牧总是在乎您的吧?”
安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叶恒春:“那自然是愿意前往捧场,叶总的喜庆之事我必定参加。”
“没想到叶总的年纪虽轻,孩子居然都已经这般大了。”
“哈哈,是的,我年纪尚轻就得娶妻育儿。”叶恒春露出憨笑:“我女儿也实在够可怜的。她娘亲孕期就陷入抑郁,精神状况不稳定,待她降生后我们顾此失彼之际,她娘趁机跑掉了……”
不过村长安哥也没必要操心小沁的事,即便牧爷打算接小沁去他家住一阵子,那也仅是因为那位老仙人讲,小沁的生辰八字好,能为牧爷的庄稼买卖与健康带来好运势。
倘若安哥真能跟牧爷喜结连理,将来有了娃儿,那肯定是要将小沁接回自家村里的。
来意不明的询问吗?
是想探探她跟牧爷之间的亲近程度吗?
安橙的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容,但这笑意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叶主任您误会了,我和牧爷也就是熟识而已,并无您所想象中的那份情愫。”
她话锋一顿,满脸忧郁,“实不相瞒,我这可是个孤儿哪,又怎么能高攀得起牧爷呢?人家牧爷将来要娶的婆姨,肯定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千金啊。”
听罢,安橙摆了摆手,“罢了,不提这些了。您放心好了,待到牧爷家办喜事发请帖时,我一定会前去祝贺。”
叶恒福闻听此言,顿时笑了,“那就太感谢安哥的理解了,我不再多打搅你了。”
看着叶恒福离去,安橙这才打开了农用车的门,迈步登上去,却并未马上发动离而去,而是在车里握着方向盘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久久不曾动作,最后拿出了电话拨打出去。
“收购安家农田的事情得尽快推进,不能再耽误了。”安橙坚定的话语透着迫切之情。
安排好土地事宜后,安橙想起了那个受雇调查的乡间密探,“之前的调查工作进展如何,关于温栋两口子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吗?”
“都在追踪着呢,这半个多月下来观察发现,温栋的日子过得挺规规矩矩的。叶恒福交给他一个养鸡场让他照管,他就除了上班时间外,就是钓鱼、下象棋或是见见老友,偶尔也会和别人一起赌几次赛鸽,每场比赛大概投注个几十万的样子。”
闻此,安橙紧锁眉头,“嗯……赛鸽?温栋竟然痴迷赌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果断指示道:“把温栋经常去的那个赌鸽社的名字报给我,还有那个跟他不清不楚的情妇的联系方式也一并发过来。”
她收起电话,冷笑之余嘴角勾勒出一抹寒意——这个温栋当年穷得叮当响,全靠哄骗手段娶了她娘,后来表面是靠着娘的钱发家致富,私下里却一直和他那所谓的初恋情人暗度陈仓,直到事情被娘知晓,身体每况愈下。那时候,娘肚子里怀着她,但温栋发誓改过自新,娘才又给了他机会。
接着生下弟弟,可温栋却仍旧和李婉柔藕断丝连,甚至利用带弟弟出门玩的理由,偷偷和那李婉柔约会,结果不慎弄丢了自己的弟弟。最终,娘是含泪而去。
后来的事情更让她气愤,温栋伙同温煦暖以及叶恒福,骗走了手中的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