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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二思考许久终于决定说出来,他跪在地上语气满是恭敬。

容淮之翻阅古籍的手一顿,目光冷凝的向地上跪着的人望去。

暗二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殿下恕罪,属下以为殿下不关注柳小姐。”

容淮之最近心里确实奇怪,总会不经意就想到那晚,总会不经意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子。

容淮之收回目光,并不准备自己去,打算让太医去看看,再送些补品。

他想起她,总会想起李柔嘉,想起他的妻子。

他还是违背了对妻子的承诺。

“殿下,听说柳小姐自那日回去后便生了病,如今已有半月了。”

暗二心里决定帮着柳若芙,自然不是说说而已。

“暗二,你逾矩了。”

容淮之声音冷漠,又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暗二连忙磕了头:“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容淮之坐在榻边看着女子苍白又带着红晕的脸蛋儿,伸手摸了摸,一片火热,怕不是要烧糊涂了。

“你家小姐可喝药了?”容淮之不笑的时候总是很严肃的,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云苓害怕的低着头,双腿打着颤:“回殿下,喝了,方才喝过了。”

“下去。”

云苓不敢违背,她自然是知道二人的关系的,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容淮之替柳若芙换了一条柔软的方巾,动作生疏而又轻柔的敷在柳若芙的额头上。

当目光触及床边的针线筐上,心神一震,眸子里是错愕。

容淮之伸手将里面的靴子拿了出来,做工精美,整个靴子的底色是黑色,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竹子。

容淮之知道,这应当是给他的。

容淮之骨节分明的手在上面抚了抚,他生在帝王之家,是他的骄傲,但注定是无法体会寻常人家的温暖,亲近的人里面没有人会为他做这种事情,她们向来都养尊处优。

容淮之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当初只打算给她荣华富贵,让她在东宫了却余生。

可他总也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许是她明媚笑着的时候,许是她梨花带雨哭着的时候,让他就是一步步退让。

柳若芙因为发烧,脸颊红的像颗熟透的水蜜桃,连脖子也泛着粉红色。

容淮之替她掖了掖被角,将那双柔嫩手塞进被子里,安静的看着柳若芙。

不久后,他便要回京城了。

“别走。”细弱的声音响起,容淮之垂眸看去,女子在梦呓,似乎是有什么伤心事,还带着哭腔。

“殿下,别走。”

容淮之这次听的真切,心莫名的一软,这样真心被依赖的感觉是从前都不曾有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何况这是那晚云雨过后,柳若芙又没有好好休息,受了寒所致。

柳若芙醒来的时候,脑子感觉还有些迷糊,依稀看见不远处的桌案前,男人正在看着什么东西。

柳若芙眼里染上惊喜,挣扎着坐了起来:“殿下。”

容淮之自柳若芙醒来时便听见了动静,正起身往这边走呢,就听到少女饱含惊喜的声音。

“好好躺着。”容淮之的声音仍然是不咸不淡的,柳若芙却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不坏了。

柳若芙坐在榻上,身上只穿着洁白的里衣,衬得人更加弱不禁风了,她歪着头,带着爱意和濡慕的看向容淮之,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腰后。

容淮之的心没由来的软软的,许多年后,他一直记得这个画面,后来的他才明白,这是他真正爱上柳若芙的开始。

“怎么了?”

柳若芙明显的感觉到容淮之的态度软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这总归是好的。

“看到殿下,臣女真高兴。”柳若芙抬起手,想去拉男人的手,却愣住了。

随后便如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她忘记了,他应当是不喜欢自己碰他的。

容淮之冷淡的眸子看着女子瞬间从惊喜转变为了失落,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密密麻麻的酸涩。

“病了这么久,怎么不去找孤?”

柳若芙低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声音轻到快要听不见了:“臣女以为殿下厌弃了臣女了,不想让殿下心烦。”

容淮之看着即使生了病,也如此贴心的女子,内心有些不平静。

以为他厌恶她了,即使生了这么久的病,也不愿去打扰他吗?

自己对她是否太过苛责了呢?明明她是无辜的,即使没有她,也会有别人不是吗?

容淮之到底没有解释,只是道:“孤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多谢殿下。”

“只是不必麻烦了,臣女已无大碍。”

柳若芙靠在金丝软枕上,浑身散发着热气,说话闷闷的,带着鼻音。

容淮之看着满脸通红仍然嘴硬的女子,心中隐隐有丝怒色:“你还发着烧,让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殿下走吧,臣女怕过了病气给殿下。”

容淮之冷了脸色,一瞬不瞬的瞧着柳若芙,还没有人敢忤逆他的话。

“进来。”

容淮之语气强硬,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殿下是在施舍臣女吗?”

柳若芙眼里满是悲戚,好似刚才她看见容淮之出现在这里时有多么开心,现在就有多么可笑。

“你听话些。”

容淮之皱着眉头,他好心让太医来给她看病,却被如此冷嘲热讽,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地。

刘太医早就在外候着了,这时候听见太子殿下传唤自己,小心翼翼提着箱子进来了,却不敢说话,殿下好像生气了。

“臣女还不够听话吗?”

柳若芙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坚持着不肯落下来:“殿下不喜欢臣女,臣女就不去打扰殿下,可殿下总在臣女脆弱的时候出现。”

“臣女又怎么能控制的住自己这颗心呢?”

少女的脸颊烧红,句句发自肺腑,声泪俱下,显然是委屈极了。

容淮之心里的怒气啊,见女子如此可怜的模样,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尽量温和着嗓音,像是安抚一般:“你听话,让太医瞧瞧,早些好了就不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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