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与的到来虽然有些让凌长月惊讶,却没有那么意外。
他惊讶完全是因为对方会知道自己的房间号,还直接找了过来。
凌长月打开门让宋砚与进来,等关上门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怎么……知……知道我在……在这……这里的?”
宋砚与没回答他,而是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又把视线落回凌长月脸上,“进去跟你说。”
凌长月不置可否,让开身子让人进来。
房间是普通的大床房,都是老师安排好的。
宋砚与一进来,扫了眼房间,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凌长月关上门,转身面对他问:“你……有事说?”
“我查到一些东西。”宋砚与拿出自己的手机,低头点了点,然后把自己手机递给凌长月,“你看。”
凌长月闻言,小时看向宋砚与递过来的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眼底闪过惊讶,伸手拿过对方的手机看了起来。
宋砚与给他看的东西是一个聊天记录。
是宋砚与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和宋砚与聊天的人给他发了好几张截图。
截图的内容是一个论坛的帖子内容和贴主的个人信息。
这本来也没什么。
可翻到后面,居然看到方和的个人信息在上面。
结合着聊天内容和截图,凌长月总算看明白了宋砚与说查到一些东西是什么了。
前段时间系统跟他说方和在网上发帖子黑他的事,这会儿被宋砚与查到是方和用小号发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是方和做的,却不知道对方用的是小号。
凌长月看完内容,把手机递回去给宋砚与,问他:“你怎么……会查……这些?”
按理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怎么说也不会让自己的室友查这些事。
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债主。
宋砚与听到他这话,抿着唇角看他。
好一会儿才低声回,“是陆果跟我说有人发了帖子黑你,我看到这个人发了好几个关于你不好的事,所以让朋友帮我查了一下。”
说了一通,宋砚与没说到重点。
他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压在心底。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只是怕自己说了那些压在心底的话后会影响凌长月后天的比赛。
他忍了忍,在凌长月没开口之前,又说:“如果你想追究,我可以帮你。”
凌长月其实在想事情。
他在想,为什么宋砚与会帮他。
明明是他听了系统的话,为了任务接近宋砚与。
而对方却在自己被人黑了之后专程找人帮他找证据。
说实话,宋砚与的举动确实让他感动。
就算是以前,也没人因为一些他不是很在意的事情去尽力帮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帮他。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谢谢。”凌长月真诚地看着宋砚与说。
而后者看着他半晌,以为他会说些什么。
结果挤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谢谢,让他有些无奈。
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他这句谢谢。
他想要的更多。
“不用谢。”他是有私心的。
凌长月收起心底情绪,对宋砚与扬起一个笑脸,“等我……比赛完,我……我会找……老师。”
说实话,方和一直像只苍蝇似的在自己跟前晃,确实也挺烦的。
要不是之前在彩排,他不会忍到现在。
等他后天比赛结束,也把方和的事一并处理了吧。
现在还是比赛重要。
毕竟关乎到奖金。
如果他们拿到第一名的话,那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拿到十万块钱。
更别说还有可能做别的舞蹈界大佬的徒弟。
宋砚与来,也不是为了跟凌长月说这事。
这事只不过是他用来找凌长月的由头罢了。
今天一上飞机,眼皮就一直跳,心里也一直有些不安。
这让宋砚与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因为凌长月被关在休息室。
他怕这样的事再发生,这才让人帮忙打听了凌长月住的房间号。
见到他没事,宋砚与才放下心来。
凌长月已经洗了澡准备睡觉的,这会儿穿着睡衣和宋砚与站在房间里。
后者看了眼他穿的睡衣,喉结下意识滚动了好几下。
平时在寝室,凌长月也经常穿着睡衣在寝室里走动。
今天他穿的这套睡衣是新买的,衣领有些低,露出了他白皙精致的锁骨,让宋砚与这个对他有想法的人看了有些移不开眼。
就在宋砚与心猿意马的时候,门铃声再次响起。
凌长月一顿,想到可能是舞蹈团的人。
他看了眼宋砚与,朝他笑了下,踱步过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空无一人。
凌长月蹙了下眉头,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方和放了东西在门口。”
闻言,他低下头,看到门口的地上放着一个三十厘米大小的箱子。
“你能看出里面是什么吗?”凌长月问系统。
系统这会儿没说话。
身后传来脚步声,而后听到宋砚与的声音落入耳中,“谁放的?”
凌长月回头,看着对方,佯装道:“不知道。”
宋砚与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身后,然后自己蹲下身把地上的纸箱拿起来。
一拿到手里,就感觉里面的东西是活物。
他立即把东西放回地上,神色冷了下来,“不要动它,我去找酒店经理调监控。”
宋砚与不说,凌长月也大概猜出来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系统也适时给了他答案,“里面是两条蛇,没毒。”
方和还不敢大胆的拿两条有毒的蛇过来放到凌长月门口。
宋砚与原本走出房间门口两三步,又转了回来,拉着凌长月的手腕道:“算了,打酒店客服吧。”
他不放心凌长月一个人在这里。
宋砚与握着凌长月的手腕走进房间,用房间电话拨了前台电话说明情况。
酒店那边的人也说很快会过来处理。
打电话的期间,宋砚与一直握着凌长月的手没放开,而且握得很紧。
等电话挂断,凌长月说:“你……你的手……抓太紧。”
他都感觉手腕有些疼了。
宋砚与闻言,并没有立即放开他的手,而是定定地盯着他的脸看。
半晌后,终于松开对方的手。
刚才发现箱子里的东西时,宋砚与一阵害怕。
他如果不来,凌长月一人在这里,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就打开的话,后果会是怎样呢?
他不敢想象。
酒店的工作人员来得很快,连酒店的经理都跟着来了。
凌长月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因为他根本没被箱子里的东西吓到。
不过酒店的工作人员来了后,事情的前后原因都是宋砚与在跟他们沟通,并且要求他们查监控。
因为动静太大,和凌长月住一层的其他舞蹈团的队员以及两位老师也都知道了此事。
这件事也就交给了老师去处理。
宋砚与原本要亲自去看监控,却又不放心凌长月一个人在房间里。
最后只能作罢。
监控拍到的只有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抱着箱子来到凌长月的房间门口按了门铃,然后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戴着口罩和帽子,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那人也很聪明,把东西放下后,他就避开摄像头离开了。
酒店的监控都看完了也没发现那个人是从哪里离开的。
Sandy老师看到这,最后选择报警。
酒店经理一听要报警,自然是再三劝阻。
宋砚与听到对方因为怕报警对他们酒店影响不好,脸色立即不好了。
他冷冷的看着酒店经理说: “你们就因为怕影响,不让顾客报警。万一有天你们酒店闹出人命,是不是也选择息事宁人?”
酒店经理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那人放的蛇也只是无毒的,应该只是想恶作剧。”
Sandy老师一听这话也不乐意了,“那如果今天放在里面的是两条有毒的蛇呢?”
“这……”酒店经理被问住了。
“我们现在不但要报警,还要求你们酒店赔偿精神损失费。”宋砚与俊美的面容覆着寒霜,眼神锐利得让人胆寒,“说不定那人还是你们酒店的工作人员呢。”
酒店经理听到这话已经吓傻,宋砚与又慢悠悠补充,“毕竟你觉得这只是恶作剧。”
最后还是报了警,凌长月也被带去做笔录。
等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
那家酒店他们是不打算住了。
Sandy老师在网上看附近的酒店,宋砚与突然道:“老师,你们住我现在住的那家吧,让长月跟我住,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