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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没什么……就是好像你能抑制我体内的寒毒,和你待在一起,就会好受许多。”

嗫嚅了许久,季淮月才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姜思榆人傻了,这大师姐说的,全都是原书里和女主的台词啊。

啧啧啧,死渣女,原来对谁都这么说啊,还挺会撩的。

“咳咳,可能,是因为我体内有那个什么毒的原因吧,你要不也喝点?”

姜思榆先入为主,没好气地阴阳怪气了回去。

“额……不是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发火,季淮月莫名有些无措,只是指尖微微用力,捏紧了夹缝中的温暖。

生怕她抽离。

“什么不是?”

“没什么,你不是困了吗,我们休息吧。”

季淮月扯开了话题,拉着姜思榆的手指,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

“我睡哪里啊?”

姜思榆此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这地方挺大的,但是就这么一间小小的木屋,感觉不像是会有客房的样子。

唉,真不想打地铺了。

“嗯……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沉吟了一会儿,季淮月已经拉着姜思榆,来到了自己的木床边。

“那就给我睡吧,反正你们修仙之人,饭都不用吃,睡眠自然也是可有可无的,对吧?”

生怕被赶去睡地板,姜思榆选择主动出击,三下五除二,已经把鞋子都脱了,坐在床边。

好硬,连个床垫都没有。

“不对,修仙之人,也是需要睡眠的。”

季淮月却无辜地摇了摇头,伸手去脱自己的布靴。

“你放狗屁……”

当我没看过书啊……

书里可明明白白写了,你修炼勤奋到可以一打坐就坐个小半个月。

哪里需要睡眠?

不过姜思榆只敢在心里腹诽,嘴上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转眼间,季淮月已经坐下来,开始脱衣服了。

“喂,大师姐啊,你睡床上,那我睡哪儿啊?”

“嗯?”

面对姜思榆的询问,季淮月有些错愕地盯着姜思榆的狐狸耳朵,过了片刻,才淡淡开口:

“你是仆从,给我侍寝,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我不!我是……”

我是祖宗!

姜思榆感觉自己要碎了,别人家女孩子一起睡觉确实倒也没什么啊。

但是,你特么的都弯到家了,是怎么对我这个黄花大闺女说出这种话的?

两个女童真的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吗?

“抱歉,你要是不愿意就罢了,我就是想着和你待一起,能睡得舒服些,没事,你睡吧,我再去泡会儿灵泉吧,虽然外面有些冷,还有些暗,但是……”

季淮月低着头,一双美眸仿佛失去了光彩,讷讷地说着,起身,就要把已经脱掉的布靴重新穿上。

“行了,一起睡吧,但是,你不准碰我!”

姜思榆感觉她是在卖惨,但是不知怎么滴,就是心软软的。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答应她了。

“好!”

季淮月把靴子又放下,还贴心地多拿了一床被子。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她怕姜思榆晚上冻坏了。

毕竟自己身上,也在散发寒气。

“你果然不是姜思榆。”

盯着姜思榆故意摆给她看的背影,季淮月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到底是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真是姜思榆!睡了哈,晚安!”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解释了,姜思榆没好气地拍掉了季淮月的手指。

“嗯?”

季淮月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一种睡前的祝福语,希望你睡得安稳。”

“嗯,晚安,姜思榆。”

这下听懂了。

“干嘛突然叫我名字!”

被她喊着名字,姜思榆突然感觉耳朵酥酥麻麻的。

“你真是姜思榆啊?”

“吵死了,你睡不睡了?”

“睡……”

季淮月乖乖闭上了嘴。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姜思榆平稳而柔和的呼吸。

她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她确实是姜思榆,但,绝对不会是那个姜思榆。

或许,是同名同姓的人。

等到姜思榆睡熟了,她才准备从被窝里钻出来,穿好衣服去屋顶冥想。

自己身上太凉了,如果和她睡一晚上的话,她会着凉的。

这个笨蛋,真的很好哄骗呢,自己哪里还需要什么睡眠。

但是,为什么,脑袋这么沉……

坐在床上的季淮月,突然感觉眼皮好像在打架,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耳边,呼呼的风声。

天地昏暗,大雨倾盆。

“不是,这是又给我干哪里来了?”

冰冷的雨点滴在姜思榆脸上,吓得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然后,她就茫然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躺在床上睡大觉的,怎么莫名其妙,又来到了这处荒野。

远处好像有人在说话,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和雷霆的轰鸣,让她听不真切。

“师尊,我疼……”

姜思榆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猛然发现,声音是从自己头上传来的。

循声望去。

高傲女子的紫袍随风而动,此刻,她正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姜思榆极力想看清她的脸,但只是一片模糊。

同样模糊的,还有她右手肩膀上的血肉。

整只手臂,几乎只剩白骨。

“季淮月,难道你忍心看着这数万灾民,受这饥饿之苦吗?”

女子并没有怜惜她,反而是用一把玉折扇,不费吹灰之力地削去了季淮月左手手臂的一大块肉。

高高举起,然后朝姜思榆身后的方向抛去。

“仙君仁慈啊!”

“仙君,请再施舍我们一些吧……”

“仙君,我们饿呀……”

姜思榆还没从小女孩是季淮月的震惊中缓过来,回头一看。

面黄肌瘦的人脸,数不胜数。

此刻他们正抢夺着刚刚被丢下来的血肉,不由分说地往嘴里塞。

他们在吃季淮月的肉。

“师尊,我疼,淮月……淮月再也不敢忤逆师尊……”

季淮月已经没有手能再去捂住受伤的左臂,只能低声哀求。

姜思榆终于看清了她的正脸。

此时的季淮月,约摸十五六岁的面孔,布满了因痛苦而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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