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个六品的芝麻小官,府上如今倒是热闹的很。
对此,安宁只觉毫不意外。
原身那位继母心眼子狠,人又刻薄,但若是多聪明有眼界,倒也真不至于。如若不然也不能把苛待原配子女落在明面儿上。之所以能把姐弟俩欺负成这样,不过是仗着渣爹色欲熏心,没甚良心罢了。
记忆里,这具身体的额娘倒是顶顶能干的人,早年嫁过来时,渣爹不过一普通包衣。全部身家也不过一间半大不小的铺面,和一处位置算不得好的宅院。那些年原身额娘上操持家里,伺候婆母,空闲还要盘算着怎么把家里生意做起来。辛苦好几年好不容易得来的银钱都给渣爹拿去打点。
天子脚下,有个官身到底好上一些,日后子女也能有个出路。
那时候恰逢三藩动乱,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倒也叫便宜爹捡了缺儿。
其实原身额娘想法倒是不错,可惜了,也不知是不是操劳过度,没享几天官太太的福,人就没了。留下子女给后头这位百般搓磨。
这位继夫人哈达氏更是好笑,为了拉踩原配,废掉前头两姐弟,刚生下儿子就给渣爹美美纳了房美妾。温香软玉在怀,本就对原身娘四处管着不满的渣爹更心安理得厌弃起来。
只道原身娘实在善妒,不堪为妇。
也不想想,那时候家中大部分银两都拿去打点,或者给家里买丫头称场面都不够,哪里有闲钱购置美妾。
如今倒也成原身娘的罪责了。
院里的姐姐说的不错,男人,果然是这世界上最稳赔难赚的投资。
不过这便宜弟弟还是很聪明地嘛!瞅着眼前的小少年,安宁眼神玩味。当她没听出来,这些年府里乱成这样,这人怕是没少在其中裹乱。
知晓瞒不过阿姐,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安宁在心里默默替原身鼓了掌。
好小子,有前途。
知道还手是好事,包子什么地,安宁还真是敬谢不敏。
用过午膳,安宁又问了几句学业,说起这个,少年话明显多了许多,人也自信了起来,显然是知晓自己处境艰难,便宜弟弟在学业很是刻苦。便是没有这一遭,这孩子来年也打算下场一试地。
很好,任务对象是一枚在夹缝中也能自强不息的顽强根苗,不用她操太多心思,只需要偶尔撒撒水,照应一下就好了。
离开前,安宁心情很是不错地给便宜老弟收拾了几身好料子,又从被填地满当当的首饰盒里扒拉出几块儿品相不错,却又不大符合她自个儿品味,估计日后不会戴出去的玉坠,以及原身早年给弟弟攒下的二十两纹银,安宁如今小金库丰裕的很,便又在里头添了八十两,勉强凑了整。
怕这孩子勤俭惯了,舍不得花,又给添了些补品。
小弟刚开始还不愿意接,最后被安宁强塞了过去。
“国子监可是如今的最高学府,里面多的是权贵之子,没个像样的衣饰撑场面,这不是擎等着告诉人你柔弱可欺吗?”
“还有日后入了学,跟同窗交往手上要大方些,行事断不可小家子气……”
安宁像个关心弟弟的好姐姐,絮絮叨叨。把多年未见的小弟感动的眼泪汪汪,红着眼发誓一定要好生进学,给孤苦伶仃的姐姐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