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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堂之内。

典韦,许褚等人无不是呼吸急促。

陈国出兵,他们作为追随刘牧的人,自然有机会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如此。”

刘牧起身从兰錡上取下舆图,铺在地上说道:“父王官拜车骑将军,以太平道八州之祸,必定主南方各州战事,若有天子诏来,父王恐伐徐,荆,扬,豫四州。”

“不错。”

刘宠行至堂下。

刘牧指了指舆图上的徐州,淡笑道:“下邳县丞孙文台有万夫不挡之勇,若有天子诏发来,先命其领军平徐州叛乱,孩儿且去颍川看看,许定便留在父王身边听用!”

“好。”

刘宠捏着胡须应道。

“典韦。”

“许褚。”

刘牧转身下令道:“你们二人领王卒尉,王师以羽林缇骑统御陈国一万军卒,三日后发兵颍川颖阳,顾雍统御辎重,借颍河对大军支援。”

“诺。”

王越,顾雍,典韦,许褚应和道。

“散了。”

刘牧扶着定业刀,铿锵有力道:“三日之后,大军发往颍川,不必誓师,等战后我为诸位请功。”

“诺。”

众人应声退出大堂。

一时间。

堂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见此,刘宠神情复杂道:“太平道之事,陛下早有所知?”

“嗯。”

刘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小觑了此次大祸,不出一个月党禁必解,等各州郡募集青壮剿灭叛军之后,便是尾大不掉的局面,那时地方上恐叛乱频发,此战之后,父王还是卸任车骑将军吧。”

“你小子。”

“竟然敢教为父做事。”

刘宠笑骂一声,朝着府外走去。

大战将至,他作为陈王,自然要前往国相府安抚官吏,并且对各县施政。

“世子。”

刘宠刚离开,史阿便带着满宠过来。

“见过世子。”

满宠神情平淡的作揖道。

“嗯。”

刘牧缓缓收起舆图,沉声道:“战事将起,监州尉需要你们二人自行决策,满伯宁领监州尉丞,史阿领监州尉令,各州设监州令使,各郡设监郡令使,各县设监县令使,余者我会给你章程,钱财从陈王府调取。”

“诺。”

满宠眸子一亮。

以一尉之力,监察天下各州。

不愧是绣衣御史,这是要重复绣衣直指的风采啊。

“去吧。”

刘牧颔首回应。

监州尉,是监察天下的秘密机构。

对标的是武周内卫,大宋皇城司,大明锦衣卫。

正值天下大乱,他可以放心的将间客,细作安插在各州之地,为未来埋下钉子。

天下各地已经战火燎原。

黄巾军刚开始还算是一支精锐,攻伐府衙,冲击士族府门,可最终演变成流寇,山匪,对寻常百姓掠夺。

各州刺史,各郡太守苦不堪言。

豫州仅次于汝南的颍川,自然被战祸波及。

渠帅波才,彭脱伐各县,想要借道颍川,直入洛阳东南方向。

初任太守的骆俊有苦难言,只能草草在阳翟募兵守城,一方面对洛阳发去公文,一方面朝着陈国求援。

他做了多年的陈国相,知晓刘宠之勇武,以及陈国武库的强大。

故此,只需要守住阳翟便可等来援军,况且世子归国,还有八百羽林缇骑,定可以一举击溃城外的乱军。

三月,本应春意盎然,枯木抽嫩枝。

可骆俊站在阳翟城楼,却能感受到朔朔寒风。

“太守。”

时任郡中主薄的荀彧神情颓败,嘶哑道:“今日城内又扑杀了不少叛民,整饬的青壮不足一万之众,粮食只够吃两个月,而城外的波才,彭脱超过十万余兵力,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目的不是阳翟啊。”

功曹钟繇神情凝重,望着城外结草为营的叛军说道。

“洛阳。”

一个中年儒生蹙眉道。

见此,骆俊目光扫过身边几人,复杂道:“钟繇,荀彧,荀攸,戏志才,来颍川赴任之前,世子便交代某寻你们,你们可有破敌之策?”

“太守。”

“守城吧,等候援军。”

戏志才生于延熹五年,仅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军略之道非同凡响。

“嗯?”

骆俊微微一愣。

戏志才垂袖眺望城外,沉声道:“整个豫州,乃至徐州,荆州,扬州的黄巾军都在朝着颍川汇聚,为的便是攻击洛阳,朝廷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守城等候援军,那时内外夹击,必可破敌。”

“不错。”

钟繇,荀彧颔首附和道。

“不管太平道设多少方渠帅,最终的目的是洛阳。”

“南方各州走颍川阳城;兖青走中牟,成皋;冀幽是张角的主力。”

“听闻朝廷已经遣派北中郎将卢子干,统帅北军五校平叛;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在三河募兵。”

“唯独南面,久久没有消息。”

“不才以为,南方战场是留给陈王刘宠所领,可莫要忘了,陈王是车骑将军,主掌征伐背叛,焉能枉顾洛阳安危!”

荀攸目光闪烁,言辞犹如利剑,直击黄巾之乱的要害。

大汉朝廷看似不动。

实则,早已布下针对黄巾军的矛头。

三路大军,除却常备的北军五校已经发往冀州之外,剩下的也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们只需要固守便可以迎来胜机。

“当得。”

骆俊心中大定。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看向城外叛军之际杀意凛然。

“公达。”

荀彧扯着年长自己的侄儿来到女墙旁,低声道:“某本来以为是太守初任,才会从颍川各县的宗族中征调人才,刚才你也听到了,是那位世子所为,你可知为何?”

“叔父。”

“想那么多作甚?”

荀攸淡然一笑,说道:“天下除却天子与皇子之外,无人可与陈王,世子比贵,况且二者同出一脉,为世子效力与为天子效力并无差别。”

“你啊。”

荀彧气急怒笑。

天子是天子,陈王是陈王。

况且荀氏为大汉效力,而非某一个人。

荀攸这番话离经叛道,好在城墙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余人都在城楼的望楼之上,观察城外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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