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在看见司薄年出现时,心里一凛,难道……司薄年发现了他的意图?
就在楚翊犹豫要不要说出司薄年是竹醉的丈夫时,司薄年缓缓走到竹醉的面前站稳。
“岑教授、魏院长。”
魏一鸣身为院长,与权贵打过交道。
以司薄年的身份,他纵然以前没有见过,却也能够通过低调奢华的座驾以及司薄年的气质来判断出他的出身。
能做到院长这个级别,魏一鸣自然是长袖善舞,颇会交际。
哪怕不认识司薄年,却也能够得体寒暄。
“恕我眼拙,请问您是?”
司薄年看着岑溪身边的宛如驼鸟一般的竹醉,也没有故意当着导师的面逗她,而是平白直叙的抛下三个字。
“司薄年。”
魏一鸣一惊。
司薄年?
司家那位?
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司先生,您这是有约……”
魏一鸣心中一喜,一旦攀上司家,自己的仕途就会顺利的多。
司老爷子育有三子一女。
老大从政。
老二从军。
老三从商。
唯一的宝贝女儿,嫁去港城。
司薄年在司家众多男丁中排行第九。
人称“九爷”。
四年前,出任务时受了伤,因公退伍。
目前表面上,是一名商人。
实际身份颇为神秘。
司薄年礼貌性的点头,又看向岑溪。
“改日聊。”
魏一鸣心知司薄年有可能也是有约,也就懂事的没有再与司薄年有多过的攀谈。
以他的级别,太过谄媚显得太过廉价。
司薄年从竹醉身边走过时,司薄年的手指像是羽毛似的轻轻从竹醉的手上滑过。
竹醉错愕不已!
司薄年,这是故意在搞她?
她又羞又心虚,压根儿就不敢与司薄年对视。
楚翊自然而然的将司薄年与竹醉这对小夫妻之间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晚的安排。
确认没有纰漏之后,才将岑溪与魏一鸣送上车。
竹醉强装镇定的站在原地,目送着楚翊一行人离开。
她头晕乎乎的。
人也恶心的想吐。
竹醉在接受司太太的训练时,特意锻炼过酒量。
一杯红酒,这不是她正常的酒量。
之所以有这样醉酒的反应,竹醉还是更倾向于楚翊在酒里动了手脚。
竹醉刚想转过身,去寻司薄年。
双腿一软。
司薄年长臂一揽,将醉猫似的竹醉揽入怀里。
熟悉的雪松清冷香气,让竹醉戒备的身心都放松下来。
“小醉。”
灯下的司薄年俊美矜贵,气质不凡。
许是竹醉有些微醺的缘故,她甚至觉得上天仿佛给司薄年单独开了滤镜。
竹醉趁现在还算清醒。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被红酒浸染的毛巾。
“麻烦检验一下。”
江湖恭敬的接过毛巾,装进透明塑料袋。
司薄年温柔抱起醉得脚步轻浮的竹醉,将她轻轻地放在汽车后排。
繁华的夜景,从车窗外掠过。
司薄年侧身坐在竹醉的身侧,看着竹醉那双染上绯色的脸庞。
“去医院。”
竹醉一把握住司薄年的手,“不用。”
她虽说怀疑酒有问题。
但相信以楚翊的胆子,是绝无可能在酒中投毒。
万一去了医院,楚翊正好以此大做文章。
岂不是正中楚翊的下怀?
司薄年伸手去试探竹醉的额头,她的额头有点烫。
此时的竹醉,娇娇软软的,像是一枚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揽在怀里亲一口。
“你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竹醉醉得有点难受。
哪怕司机开车的技术很是平稳,她依旧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她难受的蜷缩成一团,头发凌乱的披散着。
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哄着。
克己复礼的司薄年伸手将竹醉揽入怀里,柔声问道:“小醉,哪里不舒服?”
除开在公众场合,竹醉需要扮演司太太与司薄年秀恩爱以外。
大部分的时候,竹醉与司薄年都会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今晚是一个例外。
酒精使得竹醉思维变得迟钝。
她也就错过了司薄年眼眸中的宠溺与心疼。
“胃,难受,想吐。”
俗话说,女人自带三分酒量。
加上之前特训过,竹醉的酒量不算差。
可今天她,她醉得极为反常。
司薄年怀里的竹醉,轻如羽毛,偏偏他又无法替竹醉分担,只得沉声道:“靠边停车。”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
竹醉踉踉跄跄的推开车门。
她可怜兮兮的蹲着,用手指摁着自己翻江倒海的胃。
司薄年弯腰一只手握住竹醉的头发,一只手有节奏的轻拍着竹醉的后背。
竹醉难受得像是小兽一般呜咽。
她从来都不曾知道,喝醉酒是这样的难受。
整个人就像是踩在云朵之上似的,没有一丁点的真实感。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唯有司薄年一如往常一般的俊美矜贵。
司薄年弯腰抱起竹醉,重新坐回车里。
“立刻,去医院。”
竹醉难受依偎在司薄年的怀里,纤细的手指紧紧扒着司薄年的领口。
司薄年只觉得怀中抱着一块滚烫的烙铁,烫得他的手,都不知该放往何处。
到了医院。
夜色中的,司薄年大步流星抱着竹醉进了病房。
医护人员上前给竹醉抽血做检查,又挂上了点滴。
司薄年伸手轻轻地拨开竹醉的头发,心疼又宠溺地问道:“小醉,你现在好点了吗?”
竹醉迷迷糊糊的应着,“难受。”
司薄年看向一旁的医生,问,“怎么回事?我太太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解酒,需要一个过程。”
医生也很无奈啊,他敢没有灵丹妙药,能够让竹醉立刻马上就恢复正常。
江湖拿着检验报告走了进来。
司薄年寒星般的眼眸里,浮起一抹骇人的寒意。
“司总。”
江湖将手中的检验报告递给司薄年。
司薄年翻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冷声道:“江湖,你去找包间里的那位服务员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查查楚翊。”
“是。”
江湖转身离开。
司薄年坐在病床前,用湿热的毛巾,轻轻地擦着竹醉酡红的小脸。
竹醉醉眼迷离的伸手握住司薄年的手,两人的掌心相对,眸光脉脉含情。
“司薄年……”
司薄年沙哑问,“怎么了?”
“别对我这么好。”
我怕,我会爱上你。
司薄年哑然失笑,“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竹醉所输的液体里,含有少许镇定类的药剂。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司薄年伸手替竹醉掖好被角,克制又隐忍着偷吻着宛如睡美人一般的竹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