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那边赵颂雪也处理好了安年的伤,包扎好绷带。
川雾眼看着她又去抱了一堆吃食过来,递给江承二人,结果居然没有一个人接。
江承摇头只说自己不爱吃这个。
江凌做法更直白,看都不看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声,自己跑去货架找了。
赵颂雪只好独自一个人找个角落坐下,打开面包咬了一大口。
川雾看在眼里,想着还真和原著里描写的一样。
真不知道这俩人咋好意思,受赵颂雪的庇护,居然还敢对着庇护人使脸色。
要换成她,直接给丢丧尸堆里。
完全是好脸色给多了,分不清大小王。
川雾的视线太过直接。
饶是赵颂雪极力让自己忽略,还是没忍住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要不是川雾是个女的,她还以为这人暗恋自己呢?
“你干啥一直看我?”
川雾却不正面回答,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桌上还沸腾着的火锅和没吃完的菜。
“面包有什么好吃的,火锅不是更香?”
这是邀请她吃火锅的意思?
赵颂雪愣了一下,也不扭捏,走过来坐下。
“谢了啊小妹。”
她没喊江承二人,一是川雾没有邀请,而是就算喊了,那俩人肯定也不会愿意来吃。
她也不介意这是吃剩下的,拿起一双干净筷子就开始下各种肉。
刚才看川雾吃,她就已经很馋这一口了。
“唔……好吃,好久没吃这一口了,唉小妹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给肉裹上一层厚厚的调料,赵颂雪迅速塞进嘴里,吃了一口解馋,这才抬头问道。
“川雾。”
“海纳百川的川,悟性的悟性?”
“雾气的雾。”
赵颂雪恍然大悟,竖了竖大拇指,“你这名字真好听,诗情画意啊,你是哪里的人啊,我是江州的。”
女人嘛,不拘小节,五湖四海都能交朋友,川雾的邀请就代表着交好。
赵颂雪又是个自来熟的性格,话匣子就打开了。
还没等川雾回答,刚拿着东西回来的江凌打眼一看,赵颂雪居然和川雾坐在一起,还自己一个人吃上了,顿时不是鼻子不是眼的。
“有的人啊……就是没有良心,一起长大的妹妹受了重伤还没醒呢,居然还有兴致吃什么火锅,呵,难怪安伯伯骂白眼狼呢……”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江承皱眉看向自己弟弟,这边赵颂雪伸筷子夹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抿了下唇,不想多生是非,到底还是没有反驳回去。
闷头继续吃。
“你不揍他?”
“什么?”
赵颂雪跟不上她的脑回路,还有些懵。
“那位鼻孔哥。”
可不是鼻孔哥么,这个江凌神经兮兮,跟不会好好说话似的。
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鼻孔看人,别人欠他几百万的样子。
川雾的声音并不小,江凌顿时又被气的面红耳赤。
赵颂雪这时已经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没忍住弯了一下唇角,下一秒又收住了。
“你说谁呢你!”
江凌实在忍不住了,挽上袖子,冲上来就要理论。
“小凌!”
江承眼见事态不好,赶紧扯住他的袖子。
这一整天又受惊又受累的,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还没个安生日子。
江承心里存着气,只觉得一天天的闹得慌。
余光瞥到赵颂雪皱着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哥,你没听见她那么说我吗,我……”
“我可没指名道姓,但有的人非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
川雾嘴里嚼着口香糖,欠欠的晃了晃脑袋。
江凌更加火冒三丈,大踏步朝她走过来。
跟头蛮牛似的,江承差点拉不住拉却拉不住,干脆直接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非常响亮的一声,江凌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倔强的看着自己亲哥。
江承有些心疼,但还是疲惫和厌烦盖过了这份浅淡的情绪。
“你自己冷静一下吧,爸都已经没了,现在外面的世道又那么危险,你的性子如果还不改,没有谁会一直惯着你。”
江承心力交瘁,那个女人一看就不好招惹。
如果真的放任江凌过去讨个说法,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而且,很多时候本来就是小凌自己先惹事。
只是,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赵颂雪的背影,心里还是没忍住生出了一点憋闷。
她到底哪边的,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有替小凌说。
“哎呀,看来有人要哭鼻子咯……”
川雾看热闹不嫌事大,又给添了一把火。
江凌愤恨地瞪她一眼,捂着脸飞快跑远,江承跟着追上去。
就算生气,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现在到处都是丧尸,就算超市暂时安全,但万一有什么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呢。
川雾有些遗憾的收起自己拿在手上把玩的小刀,好戏才刚开场没多久就已经结束,她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脾气还挺好啊。”
这种放任别人在自己头上拉屎的行为,川雾是一点都忍不了。
她上辈子啥都干过,还坐过牢,就是没受过委屈。
闹出这么一茬,赵颂雪也没了吃火锅的兴致,把所有东西放进锅里,囫囵填饱了胃。
她拿出一包之前在结账的柜台下拿的烟,撕开包装纸。
“我只是懒得和男人计较。”她先抽出一支,递给川雾。
“我不抽。”
川雾拒绝道。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当大冤种呗。”
赵颂雪:“……”
“什么大冤种,我的情况和你看到的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说句实话,川雾知道的比她自己都多。
不过人各有命,她懒得插手别人的命运,川雾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
“你喜欢那个男的。”
她又直接扔下一颗炸弹。
“咳咳咳!”
赵颂雪一口烟雾没吐出来,呛进肺里,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你胡,你怎么知道……”
本想否认,等看到川雾的眼神,赵颂雪垂头丧气的,还是承认了。
“很难不知道,因为那个男的只要看着那个昏迷的女人,你就会变得像一只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落水狗一样沮丧。”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行吗?我那是……”
好吧,她真是狗,不过不是落水狗,是舔狗。
赵颂雪不傻,她不是不知道江承有利用她的心思,只是一直装不懂而已。
想到这里,她又一阵惆怅,静静地抽完了两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