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之所以是想法,那就是因为只能想想了。
说出来,他们怕是要被笑死。
在这个A至上的时代,他们Alpha居然遭受到了性别歧视,说出来像个笑话,听上去也像。
可每个被沈裕下死手折腾过的Alpha都有这个想法。
太憋屈了真是,沈裕是不是厌Alpha啊他!
沈裕带队的消息很快被幸灾乐祸的Alpha发到了群里,消息刷得飞快。
——上头那个再说清楚一点。
——草,你让老子说,老子就说,你谁啊你?
——老子是你爹!让你说,说就完事。
——笑了,跟我在这装什么,让沈裕逮住了,无能狂怒吧。
——你最好别让我逮住。
这群季涞礼也在里面,那晚的禁闭室之情让大家把他拉了进去。
季涞礼发现星脑闪个不停,从里面拼出了个大概情况,然而还没多了解一下呢,群里就吵起来了,他扫了几眼,默然无语。
这种情况下都能吵起来,不得不说,这群人的确是刺头了。
谁都不服谁。
但现在不是水群的时候,季涞礼赶紧叫停他的舍友们。
可惜——
“你要换八百斤?体训才也才八百斤,你能行?”
二号舍友看着一号调试器械重力,不由表示怀疑,不累么,回来还挑战这么高难度。
男人不能受到质疑,他们Alpha也是,一号舍友这下不行也得行了,“就这?”
他不屑地歪嘴,“八百公斤而已,算个什么。”
“我每晚睡觉都绑着四百公斤的重力带,这点重量算什么,小意思。”
一号舍友吹完牛逼,斜睨着剩下两位舍友,“不会吧,你们平时不绑重力带的吗?”
“难怪会觉得八百公斤很难了,对我来说也就那样吧。”
二号顿时火了,“放屁!谁说我不绑,老子天天绑着,洗澡都特么不摘,也就是今天看你们没绑,为了配合你们才摘了下来。”
压力瞬间给到了清秀斯文的三号Alpha舍友身上,他肃着脸,“那你不用配合我了,我会绑重力带。”
“你不过是洗澡不摘而已,我上厕所也不会摘,位置比较私密。”
“上厕所不摘算什么,老子体训都不摘!”
“扯什么谎话,体训那会我瞧见你了,喘得跟死狗一样。”
“呵,老子带了重力带,双倍懂不懂,就是喜欢这么爽,你懂个鸡毛!”
三人互相对视,火药味十足,恨不得点燃这个空间。
季涞礼横插进三个中间,举着星脑,巨大的虚浮显示屏飘出来,上面的消息一清二楚。
“哥,你们别吵了,巡逻队的来了,咱们这么吵,一会是要被扣绩点的。”
上头的沈裕二字让几个Alpha找回了几分理智,二号舍友勉强道,“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消停一会。”
“计较什么?说的多大度一样,就是不承认老子比你牛逼?”
清秀斯文的Alpha也是不悦道,“Alpha要有自知之明。”
“嘿,你个小眼镜你说什么呢你!”
再一次成功吵了起来。
季涞礼: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谁说他舍友高冷啊,这可太热闹了。
季涞礼啊呜一口叼住营养剂,退出这场幼稚的吵架。
……
沈裕逐渐不耐烦起来,气压低沉、恐怖,冷漠的样子让一干巡逻队加快了速度。
他来这不是想看这些Alpha有多么又蠢又搞笑的。
“加快速度。”
沈裕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
他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不,任何和Alpha沾边的事都会变成错误。
到了现在他只想快速离开,一开始来C栋的模糊念头早已忘却。
沈裕一旦认真起来,不仅让被抓到的Alpha们感受到危险一边闭上了嘴,也让巡逻队的压力上升。
忽地,几道嘈杂吵闹的声音传来,大声到完全不顾忌这里有巡逻队。
“你不可能比我还厉害,我他妈拉屎都不摘,起来的时候差点一头栽坑里!”
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的巡逻队:?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沈裕反应迅速的避开朝他倒来的Alpha,眸色冰冷黏稠,看了眼那个Alpha,苍白的面上透出令人胆寒的冷意。
硬生生将巡逻队的Alpha吓得愣住,嘴边的道歉的话都讲不出来。
好在这股氛围硬是让后头接二连三的吼声破坏掉了。
“你这算个屁啊你!我撒尿特么弯腰来,绑着四百公斤,还能呲出一米远!”
“成功就是从这样的小事体现出来了的!”
“你说不信?呵,埃及吧信不信!”
巡逻队Alpha大为感动,太好了是法老他们有救了!
沈裕果然冷着脸,低气压朝那边走去,看来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那边一无所知,还越说越来劲,吵得人想死。
“涞礼你说说,你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他?”
沈裕开门的手一顿。
熟悉的声音含糊道,“这个…(吸溜吸溜)我是比较信你的,但是大哥的话也好有道理(吸溜吸溜)…”
急得对方不行,“你怎么还叼着营养剂,这玩意也不好喝。”
“因为我还没吃完啊哥…”多多少少有些无奈。
“这样,你说信我,哥包了你的营养剂,我还有定制款!”
“真的?!”
不用看都能听出里面的惊喜来。
简直是意外之喜,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季涞礼咬着营养剂,毫不犹豫的就要点头。
嘭一声,门开了。
外头乌泱泱一群Alpha,人太多太密,一眼过去眼睛都绕不过来,却能清楚看见最前方的沈裕。
漆黑的眸子静静地落在他身上, 残余的烦躁、冰冷和厌恶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融化。
沸腾、焦躁,催生出的毁灭欲顷刻间消失,沈裕望着季涞礼。
对外一个眼神就让人害怕的沈学长,安静看着栗色小卷毛的时候,有种诡异的乖巧感。
莫名给了季涞礼一种错觉,他在等他开口。
但不论是错觉,还是真的,季涞礼都遵循了这个想法,咬着营养剂,蹲在地上冲他挥手,歪着头笑弯了眼,“嗨。”
“晚上好啊,沈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