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延当做没听见一样,漫不经心地开口哄着,“我家,就是你家。”
“不是要嫁给我嘛。”
“那我人都是你的了,还分这么清干嘛。”
“……”柠初听出来他是故意说的,简直欲哭无泪。
骗子,赤裸裸的骗子。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就是想戏耍自己玩罢了。
女孩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掉进男人的脖颈里,有些烫人。
陈西延顿了顿,有些烦躁,到了楼下,伸手便将人丢向旁边杵着看戏的两人。
女孩的泪太多了,太烦。
两人愣愣地看着被强塞过来的女孩,在他们手下扑腾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放开我……”
“刘叔叔,求您救救我……”
听见这话,刘长生倏地转头看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但没有轻易开口。
男人听着心烦,伸手扯下领带便朝着女孩的脸上扔了过去。
忽然眼前一黑,柠初下意识地闭上眼。
那股清冽的男人气息骤然之间包裹着她。
她拼命地想要甩开。
阿索看了一眼那男人,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女孩,立马皱眉。
延哥这什么人啊,自己欺负完了,开心了,就把这炸了毛的姑娘往他们这一丢。
算怎么回事啊。
合着被拳打脚踢的罪都要他们承受。
真是个好老板。
绝世好老板。
这样想着,他三下两下将领带扯下,把女孩的嘴堵住了。
柠初眼眶含泪地盯着他,呜呜的发不出声音。
“姜小姐,得罪了。”阿索还很有礼貌地冲她握拳晃了晃,贱兮兮地笑着,“非我本意啊,一切怨恨都找我老板。”
“我就是个打工的。”
“打工的你知道吧,都是苦命人。”
“你也是苦命人,被我老板这么欺负的,你是头一个。”
“我俩这属于同病相怜了。”
耶律看见他这样,不由嗤鼻,“废话真多。”
叫他干什么不行,推卸责任绝对是一把好手。
说完之后,耶律抬头看向那男人,只见刘长生朝他走了过去。
“陈先生,你放心,今天的事情绝不会传出去的。”
刘长生信誓旦旦的和他保证,作为这里的主人,事情发生在这里,他有承担责任的必要。
陈西延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长生心缩了缩,但也没再多说一句,知道他这应该是默许了。
这时,彭家祥从不远处走过来,看他准备离开,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陈先生,合同已经签了,耀祖什么时候能回去?”
男人闻言,勾了勾唇,脸上的笑淡淡的,“放心,你到家,他就到家了。”
“只是希望彭先生没事的时候也教育教育儿子,不要老想着找女人睡觉。”
“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还是不要抢的那么明显。”
“免得有一天,那不长眼的子弹恐怕会乱飞。”
“到时候要是给他打死了,可不要怪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提醒了。”
虽说是在警告彭耀祖,但是在场的人哪个不明白,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彭家祥听见这话,压着内心的怒火冲他笑着,“陈先生,你放心,我会教育他的。”
陈西延笑了下,“那就好。”
说完之后,随即插兜准备往外走了。
这时,刘长生从后面快走几步赶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先生,小女我已经教育过了,还请你手下留情,放姜姑娘一次。”
“她们都是孩子,还不懂事,无意冒犯。”
闻言,男人的表情淡淡,带着点笑,“刘会长,别紧张,这是我和姜帛生之间的事。”
“他最近忙生意没时间照顾女儿,我就好心帮帮他。”
说完之后,男人敛起笑,压根不等回应,直接毫不犹豫抬腿走出去了。
阿索和耶律一左一右架着女孩的胳膊,两人拖着人跟在后面。
柠初咬唇隐忍着,边往前走,边转头向后抬起那泪眼朦胧的小脸,无声地看着他们。
她呜咽咽的,只是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她依旧抓住最后的希望,希望羽婷和刘叔叔会明白,会帮她找爸爸来救自己。
“柠柠……”刘羽婷站在那里看着女孩可怜的模样,心有不忍,但又不敢轻易上前。
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随即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
刘长生一个狠狠地眼神过去,刘羽婷立马不敢说话了。
“你先禁闭几天反省反省吧。”
“免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
刘羽婷听见这话瞬间就哭了,她转身一下就跑了出去。
刘长生冲着女儿的背影看了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都怪自己,怪自己平时太惯着了,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时,彭家祥走了过来,在他身边站着。
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
门外,耶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陈西延大步一迈直接上去。
阿索跟在后面,将女孩拎到后门处,站在那里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前走。
刚才延哥把人扔过来的时候,明显已经对这姑娘烦躁了,现在要是把人放他身边坐着,万一那男人觉得碍眼,那指定要生气。
生气了,倒霉的就是自己。
但是不放在后面,那他又要坐哪里。
他才不想和这男人坐一起呢。
阿索这样想着,随即弯腰偷偷看了一眼车里的男人,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结果那男人正懒散散地靠在那里抽烟呢,压根没有往这里瞧一眼。
阿索顿了顿,又转头看了一眼柠初。
女孩神色淡漠,没了刚才的闹腾,好似认命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乖的要命。
车里,陈西延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薄雾之中,他睨了一眼外面杵着的两人,不由皱眉。
阿索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他旁边那个……似乎更傻。
明明全身已经没了束缚,但是嘴里依旧塞着他的那条黑色领带,都不知道扯下来。
女孩的脸颊两边被填的鼓鼓的,垂着脑袋在那,看上去有种气呼呼的生气感,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
男人咬着烟盯了几眼,随即将视线折回那第一个傻子身上,“怎么,不走留在这看日落呢?”
“还是等刘长生请你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