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昭听了这话,才松了口,“若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红胭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小娘求情,她却只谢二爷。
原来她的心思已经这般明显了。
“是头疾发作,可用了药?”谢凛昭在床上坐下,将施采芙揽入怀中。
施采芙轻轻摇了摇头,在谢凛昭欲要责备时,将脑袋贴在他的胸前,“是药三分毒,我如今腹中有着孩儿,不能像从前一般无所顾忌了,左右不是什么大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谢凛昭一颗心都要软成水了,“你明日还是与我回府吧。”
“可是……”这正是施采芙今日演这一出的目的。
先前她已经拒绝了以表妹的名义去侯府,如今若是由她主动提,倒像是她在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要让谢凛昭提出来,她顺势答应,才能继续做谢凛昭心中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谢凛昭疾声打断她的迟疑与犹豫,“之前我就不该听你的!”
“你如今有了身孕,还是住在府中我能更安心,有个不舒服,府医照顾也及时。”谢凛昭的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温声哄劝道:“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考虑,你暂且委屈委屈。”
继续矫情就过了,施采芙点点头,不胜娇羞道:“都听二爷的。”
“这才对。”
她身子不舒服,谢凛昭难得在她不能伺候的时候还留了一夜,次日一早是从她这里去早朝的。
谢凛昭才走,施采芙就从床上起来,叫了绿芜进屋。
“绿芜,你昨日,为何要那般与二爷说?”
绿芜昨晚一夜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这会儿施采芙问她,她倒有种解脱的感觉。
“那人许诺了你什么?”
绿芜心下不安,但此时只有施采芙一人,没有谢凛昭给她撑腰,绿芜咬了咬牙,“奴婢不明白小娘在说什么?昨夜奴婢真是听差了。”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向施采芙解释:“昨个儿傍晚,红胭出门时,曾说小娘肚子不舒服,让她去买红糖,后来小娘说不舒服,奴婢是先入为主,就以为是肚子不舒服了。”
“奴婢是太担心小娘,这才关心则乱了,小娘竟然这么想奴婢,奴婢真是……奴婢百口莫辩,不如直接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了!”
她说着,竟当真要往墙壁上撞。
只是,她跑过去的速度,别说是撞在木头墙壁上,就算是撞在石头上,都不一定能把脑门磕红。
“绿芜,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人告诉你是什么药?”
绿芜脚步微顿,怎么可能不觉得奇怪?
那人给她的那药瓶的时候,明明说是堕胎药,让她掺在安胎药里。
有安胎药中和,不会很快发作。
之后就算有人怀疑到安胎药上,药粉不留痕迹,药汤又被施采芙喝下去了。
那人说死无对证,她才敢这么做的。
“那人可有告诉你,这药何时发作?”施采芙又问。
绿芜跑向墙壁的脚步彻底停下来了,那人说,要到后半夜,或是凌晨时分。
可,这都天亮了,怎么还没发作。
施采芙指了一下窗边的花盆,“你去瞧瞧吧。”
这屋里的花,平常都是红胭照料的,窗台上的栀子昨日还开的正好,今日竟然就隐隐有些枯萎之相了。
那花绽放时,几乎是满院飘香,绿芜也是走近了,才闻到隐藏在浓烈花香下,淡淡的药味。
“小娘,奴婢知错了!”
都到如今了,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