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
绿芜虽然平日里嘴巴毒一些,但她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她和绿芜同时被二爷买来伺候小娘,院子里只有小娘一个主子,平常又没什么事儿,她们说是伺候的下人,但大多数时候,也就是陪着小娘说说话,做点洒扫洗衣做饭的轻省活计。
小娘也从来不曾对她们打骂过,就算是做错事,弄坏了东西,也从来都只是轻声细语地交代以后仔细些,从未曾刁难苛待过。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出红胭的心思,施采芙摇摇头:“也保不齐是什么时候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这院子里就只有咱们三个女流,总归是容易不安生的。”
红胭也是不愿意怀疑朝夕相处了快六年的人,便点点头,“行,我去医馆问问。”
“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肚子疼,让你去买些红糖。”
这个“有人”指的是谁,施采芙虽然没说,但红胭已经能够猜测一二了,心下觉得悲凉,又期盼此事和绿芜无关,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绿芜了。
她回来时,脸色都不太好看了,也还没忘了施采芙的交代,带了一包红糖回来。
施采芙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药果然有问题。
“红胭,你让绿芜去请二爷,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想见二爷。”
红胭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只可惜,绿芜并没有注意到红胭的目光,只听让她去请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们这边想见谢凛昭,自然是能传进去话的。
谢凛昭入夜之后,才带着绿芜回来。
一回来就直奔屋里,“芙芙,我们的孩子没事吧?”
施采芙正靠在红胭的怀里,任由红胭摁着额角,听见谢凛昭的声音,她撑着起身,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孩子,怎么了吗?”
谢凛昭一愣,也说:“你不是让人去寻我,说是肚子不舒服,恐怕孩子出事?”
施采芙转头看红胭。
红胭摇了摇头,“奴婢与绿芜说的是小娘身子不舒服啊。”
“绿芜!”谢凛昭面露不悦,这贱婢竟敢诅咒他还没出生的孩子。
绿芜听见动静,还当施采芙不好了,心中得意,面上却强装出一副悲戚的模样,“二爷,小娘怎么了?”
“你说小娘怎么了?”红胭不满地看着她,“我说的是小娘身子不舒服,你对二爷怎么说的?”
绿芜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谢凛昭一眼,见谢凛昭脸色铁青,她又转头去看施采芙。
施采芙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没有半点肚子疼的样子,她哪里还能不明白,是自己弄错了。
“奴婢情急之下听差了,还请二爷饶命,小娘饶命?”
“你是听差了还是办差了?”红胭冷声质问。
她不愿相信绿芜会背叛小娘,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奴婢真是听错了,小娘信奴婢一次啊,奴婢跟在小娘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小娘看在过往的情分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饶了你?”不等施采芙说话,谢凛昭就已经冷声质问:“诅咒本侯未出世的孩子,你还敢求饶?”
“二爷,”施采芙小手扯了扯谢凛昭的衣袖,另一只手抚在自己还没有起伏的肚子上,“绿芜也是一时情急,二爷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绿芜诧异地抬头,她没想到,施采芙竟然会替她求情。
“就当是,为我们的胥哥儿和还没出世的孩子积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