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得过且过吧。
秦意回到家后给梁若珊发了微信,告诉她自己要和盛经纶领证的事情。
梁若珊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管这段婚姻因何而聚,作为闺蜜,她都有知情权。
消息刚发出去,梁若珊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打了过来:“你和陈司然不是要订婚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和盛经纶领证了?你确定你的脑子现在是清醒的?”
“十分清醒。”
“所以……你还是为了家族企业妥协了?”
她浅浅地笑着:“也不算是吧,陈司然跟我分手了,既然爱情没有了,那婚姻就发挥点经济价值呗。”
“分手是陈司然提的?”
“嗯。”
梁若珊瞬间炸了,一顿输出:“他有什么资格?当初是谁厚颜无耻地追了你整整三年,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他把你当什么了?”
“别激动了,我马上就要嫁了一个比他帅比他有钱的男人了,也没什么好愤愤不平的。”
“这话说的,你是不是抑郁了?”
秦意失笑:“没啊,只是觉得有点没意思。”
那边立刻接话,态度还颇为严肃:“觉得没意思就是抑郁的前兆啊,你别吓我,明天你要不先别领证了,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别闹了,盛经纶明天早上十点接我去领证。“
“啊啊啊小意,我真的无法接受你要嫁给一个混迹情场的浪荡子,这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照进现实。”
虽然没有面对面,但她能想象到闺蜜说这话的时候抓狂的样子。
秦意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暗下去的夜色,眼神悠远了些:“你知道他娶我要给秦氏多少钱吗?”
“多少?”
“七个亿。”
梁若珊大吃一惊:“七个亿?宝贝,你好值钱啊。”
“所以你还觉得他是癞蛤蟆吗?”
她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了?”
“嗯,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请你吃饭。”
“我算哪根葱?”
秦意很认真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比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远,如果不是时间仓促,本该领证前就请的。”
“害,总之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及时跟我说,开心的也要跟我说,我永远做你的后盾。”
“一定。”
跟梁若珊打完电话后,秦意关上窗帘,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今天太累了。
她想早点休息。
……
盛宅西院。
啪——
盛继东将佣人递给他的茶杯摔了。
秦蔚然闻声从楼上下来,疑问的语调里带着三分讽刺:“一回来就发脾气,谁又惹你了?”
他不忿冷哼:“老爷子竟然要把大哥留下的股份转到经纶名下。”
“噢?”
“说什么结婚成家了就要独立,总一直混着不是正事,早知道我就不该给他做媒!沈叔还通知我在恒盛放权给经纶。”
秦蔚然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老爷子对经纶可真是好,什么时候对我们锦川也这么上心就好了。”
盛继东发狠地瞪她。
后者耸肩:“你瞪我干什么?让经纶跟小意结婚不是你撺掇的吗?我可是按你的意思办的事儿。”
盛继东抬手捏了捏眉心,压下心中不悦:“事已成定局,你找时间跟你的好侄女见一面,敲打敲打她,免得她到时候真跟经纶一个鼻孔出气。”
秦蔚然冷哼:“我这侄女向来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她听不听我劝尚未可知。”
“你想在盛家过得舒服点,就只能说服她为我们做事。”
“我们?现在知道跟我是我们了,躺在那些狐狸精床上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我们?”
盛继东冷冷扫她一眼:“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锦川想想?经纶如果在恒盛掌权,你觉得你们母子还有好日子过?”
说完,他转身离开。
秦蔚然脸色微变:“这么晚了,你又要去找哪个狐狸精?”
“我的事你少管。”
她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不动声色地在沙发上坐下,自嘲地笑笑。
当年盛继东不招盛老爷子待见,她不嫌弃他不受家族重视,毅然决定嫁给他,婚后两人还算和睦,后来盛家长子长媳双双离世,恒盛的话语权落到了盛继东手里,她本以为整日里郁郁寡欢的丈夫终于要振作起来了,自己也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谁知——
掌权恒盛之后,盛继东完全变成了一副样子。
在家对她趾高气昂,动不动就发脾气,在外还包养情人,甚至准许那些女人蹦跶到她这个正室面前。
秦蔚然伤心欲绝。
可她毕竟是盛家唯一女主人的身份,怎会甘心离婚让位?
然而——
两年之后,她发现盛继东竟然连私生子都有了。
年龄,还只比锦川小半岁。
她觉得天都塌了。
秦蔚然本要离婚,可事情闹到老爷子面前之后,老爷子明确表示绝不承认外面的私生子,只认她这一个儿媳妇,再加上当时恒盛正给秦氏介绍一笔利润颇丰的生意。
她歇了离婚的心思,想着若是老爷子能看在她生了锦川的份上,百年之后能给他们母子一个公道,也算值了。
……
盛家对这桩婚事还算上心。
结婚证还没有领,秦氏的对公账户已经入账了第一笔资金。
秦意也很自觉。
十点钟盛经纶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打包了搬家要带的行李。
推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处,她回头看了眼这个生活了二十年有余的家,心底情绪复杂。
从未想过长大后嫁人,会如此仓促。
没有婚礼,没有宴席,甚至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
墙上的挂钟敲响。
秦意果断收了思绪,转身开门。
盛经纶很准时。
他斜靠在车身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而立。
这一次,男人指间少了香烟。
她朝他走过去:“你来多久了?”
“刚到。”
“那走吧?”
盛经纶看了眼她手里的行李箱,神情愉悦地笑笑:“还挺自觉。”
秦意没接话。
男人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放上车,又为她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女人弯身上车。
本以为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系安全带的事情他不会再掺和。
可手刚伸出去,安全带就被盛经纶率先拉了出来。
他长臂伸出轻松扣上。
视线收回时,瞥见她紧绷的身体和防备的目光,眼底蹦发出赤裸而炙热的侵略意味。
车厢内空间本就狭小,两人距离很是接近。
秦意看到他喉结滚了滚,撩人的嗓音也传入耳中:“我可以亲你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