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鼓点般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换上一身洁净衣裳的蒋雪漫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现场。只见她气喘如牛,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宛如晨露般摇摇欲坠,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傅柏瑾的手臂,仿佛那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蒋雪漫那张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宛如一张白纸,看上去楚楚可怜至极。她微微颤抖着嘴唇,用略带一丝委屈的声调轻声说道:“柏瑾,求求你不要再这般为难辞溪了。她毕竟已经跟随着你整整五个春秋,如今突然得知咱们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消息,内心定然如波涛汹涌的大海般备受煎熬,情绪失控之下才会不小心失手将我推入水中的。我相信她并非有意为之……”“如果她能因此平息怒气,那就算让我受点委屈又有何妨呢?”他轻声呢喃着,仿佛已经将所有的不快都如咽苦酒般默默咽下。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尖锐的声音如利剑般骤然响起:“说够了没有?”说话之人正是汪辞溪,只见她一脸怒容,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厌烦与失望,那眼神仿佛能在人的身上戳出无数个窟窿。她猛地掀开被子,动作干脆利落地下了床,双脚触碰到地面时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她站直身子,冷冷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蒋雪漫,你就别在这里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了,这种把戏就如同那早已过时的旧戏码,一点儿都不高明,而且也只有像傅柏瑾那样愚蠢至极的人才会上当受骗!”随着这句话的出口,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霜笼罩。傅柏瑾和蒋雪漫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极为难看,他们呆呆地望着汪辞溪,宛如被雷劈中般,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
然而,汪辞溪并未给他们丝毫反应之机。她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毫不犹豫地转身,箭步如飞地走到衣架旁,伸手如探囊取物般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此时的她,虽略显狼狈,头发如乱草般凌乱,衣服也如被揉皱的纸张,但她却依然昂首挺胸,脊背如白杨般笔直。她的每一步都如钢铁般坚定有力,仿佛脚下踏着的不是普通的地板,而是一条通往自由与解脱的康庄大道。她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朝着门口走去,身影如逐渐远去的飞鸟,最终消失在了那扇紧闭的门后……
当汪辞溪迈入那座曾经无比熟悉的和平饭店大门时,一种如泰山压卵般的沉重感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座饭店宛如一位沉默的见证者,见证了她太多的喜怒哀乐,然而此刻,她却迈着坚定而又略显迟疑的步伐,宛如一位在迷雾中摸索前行的旅人,径直朝着客房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房门,客房经理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如惊弓之鸟般的惊讶神情。但还没等对方开口询问,汪辞溪便如竹筒倒豆子般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要退掉我一直住着的那个房间。”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始终如鸵鸟般低垂着,仿佛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来到自己居住了整整五年之久的房间门口,汪辞溪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房间内的一切摆设依旧如初,可此时此刻,这些曾经陪伴她度过无数日夜的物品,却显得如此陌生和遥远,仿佛它们来自另一个世界。每一件物品都宛如一个记忆的拼图碎片,拼凑成了一段段或甜蜜、或痛苦的回忆。她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动作缓慢而机械,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衣服一件件如乖巧的孩子般叠好放入行李箱,书籍整齐地如士兵般码放在一旁,那些小饰品则被小心地装进盒子里,宛如珍贵的宝物……不知不觉间,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凌晨三点,如夜空中孤独的星星。
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九,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这本应是个阖家团圆、欢乐喜庆的日子,可对于汪辞溪来说,却是一个彻底告别过去、重新开始的时刻。她深知,这次离开不仅仅是换个地方生活那么简单,更是意味着她将要永远地走出傅柏瑾的世界。
尽管内心充满了纠结和不舍,但一想到这也是傅柏瑾所期望的结局,她便咬咬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她木然地走到床边,伸手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拨号盘,仿佛在做最后的道别。然后,她缓缓地转动拨号盘,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闺蜜关切的声音,汪辞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平静一些,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心境:“亲爱的,马上帮我订一张最早的机票吧,我想尽快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就在机场汇合,我想去比利时,越早越好。”
闺蜜显然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异样,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的,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订票,咱们机场见!”挂断电话后,汪辞溪紧紧握着手中的听筒,久久未能放下。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当汪辞溪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那座熟悉无比的和平饭店时,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感瞬间涌上心头,仿佛一块巨石压在了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座曾经给过她温暖和安慰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痛苦的源头。
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客房经理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那些曾经熟悉的走廊、装饰和服务员们的笑脸,此刻都变得如此陌生和遥远。她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终于来到了客房经理的办公室门前,汪辞溪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她推门而入,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客房经理,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想退掉我的房间。”
客房经理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迅速办理好了相关手续。拿到退房凭证的那一刻,汪辞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