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傅景霆踌躇满志地拉着顾南初下象棋,非要跟顾南初一决高下。
之前他一连输给顾南初20局,老脸都丢尽了,闭关修炼一个月,专门跑到顾家来找回曾经丢失的颜面。
紫檀手杖往旁边一丢,大刀阔斧的往椅子上一坐,傅景霆迫不及待:“赶紧开始吧!”
然后连输50局,脸色绿成鸡毛菜。
顾南初轻松的捏着象棋:“还想来吗?”
傅景霆双手抱拳:“告辞!”
说走就走,连紫檀手杖都忘了拿。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底打滑差点摔个大马趴,又拐回来拿手杖。
顾南初抢先一步拿走傅景霆的手杖:“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欲要离开,必须在我家吃个午饭先。”
傅景霆眉头一皱,看向顾南初的裤裆:“不至于吧,为了下个象棋,你还把自己阉了?”
虽然自从妻子离世后,他已经10年没有用过某个物件了,但也不舍得割了。
傅景霆朝着顾南初竖了个大拇指:“兄弟你狠起来连自己都阉,够狠,牛!”
“……”顾南初:“阉什么阉,傅景霆你别毁我名声,老子虽然老,但依旧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傅景霆呵呵呵的笑着,不再打趣这位老战友。
顾南初:“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让家里的佣人做你最喜欢的佛跳墙吃。”
傅景霆一脸傲娇:“先说好,里面的鲍鱼必须是500克的黑金鲍,普通的鲍鱼我可不吃。”
顾南初:“小孩子挑食就算了,你一个快八十岁的糟老头子还挑食?”
傅景霆理直气壮:“我打了一辈子杖就不能享受享受。”
顾南初立即叫来一个佣人去海鲜市场,给傅景霆买最新鲜的黑金鲍。
傅景霆摆了摆手:“别让佣人去了,我嘴挑,别人买的不一定符合我的心意,必须得让我孙子傅霖宸亲自去买。”
正在客厅打游戏的傅霖宸被喊了过来。
此时,苏颜汐正在和顾宴泽坐在同一个沙发上聊天,他时不时朝她招手,她把耳朵朝他倾过去,两个人说悄悄话,她眉眼弯弯,盈盈娇笑着。
傅霖宸望着这一幕,心中默默说了四个字:真是碍眼。
他转头对着傅景霆和顾南初道:“能给两位爷爷跑腿,我特别愿意,只是,这附近的海鲜市场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有个人给我带路。”
顾南初:“这个好办,我让宴泽带你去。”
傅景霆说:“听说宴泽的象棋下得特别好,我想和他切磋切磋,顺便偷师学艺,这样吧,宴泽留下陪我下象棋,让颜颜陪着霖宸去。”
长辈的意思小辈自然不好意思违背,苏颜汐领着傅霖宸往外走。
“我带霖宸哥去。”
劳斯莱斯逐影夜阑玫瑰停在大门前,酒红色的颜色流光溢彩,张扬显眼,尊贵夺目。
傅霖宸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拉开驾驶位的门。
苏颜汐走到车身另一侧,越过副驾驶,拉开后座的车门。
傅霖宸嗤了一声:“怎么,小公主这是把我当免费的司机用?”
“不是,”苏颜汐往前走,坐进他的副驾驶位。
傅霖宸扬着唇角坐进驾驶位。
路上,苏颜汐为了避免惹到这位大佛,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专注的看车外的风景。
等红绿灯的间隙,苏颜汐朝外面看的认真,脸颊忽然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捏住。
傅霖宸把她的脸扳向他,骨节修劲的手指在她白软的脸上压下两道指痕。
“你是不是突然扁桃体发炎不舒服?”
苏颜汐:“?”
“没有,我的扁桃体说它挺好的。”
“不是扁桃体的问题……”
傅霖宸:“刚才跟你哥哥聊的那么开心,坐上我的车一个小时一句话没有,小公主,你嗓子干不舒服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润一润。”
怎么润?
苏颜汐脑子里第一想到的是,他把舌头伸到她嗓子眼里帮她润……
不怪她想的太龌龊,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真的符合傅大少爷的作风。
“不劳烦霖宸哥了,我嗓子挺好的,不用润就比金嗓子喉片还润。”
“倒是霖宸哥你,刚才不是也没有说话吗,你嗓子难道不舒服吗?”
傅霖宸:“对,特别干,要不你给我润润?”
苏颜汐:“……前列腺同学,还没到你发炎的时候,请闭嘴。”
红灯变成绿灯,傅霖宸双手旋转方向盘,车子像是被激活的野兽,呼啸而过,风一样穿过十字路口。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和树木飞速倒退,朦胧成一条条虚影从眼前飘过。
车子抵达目的地,是一个位于海港码头的海鲜市场。
很多渔民把刚打捞上来的海鲜在这个市场上叫卖,所有的海货都是最新鲜的。
“卖鱼喽, 大黄花鱼berber乱蹦的,20块,大黄花鱼栽栽楞楞肚皮朝上的,10块,大黄花鱼没有气儿的,1块。”
“吃鱼的孩子更聪明,吃鱼的女人更美丽,吃鱼的男人更有劲,吃鱼的老人更长寿,来来来,过来看一看,过来瞧一瞧,卖鱼呢,卖鱼呢。”
叫卖声此起彼伏,喧嚣热闹,充满了平凡又温馨的烟火气。
车门打开,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踩在粗糙不平的地面上,一双长到过分的腿迈下车。
傅霖宸往四周看了一眼:“你还知道这种地方?”
苏颜汐:“顾爷爷曾带我来过,他说这里的海鲜最好吃,这个海鲜市场是一个好地方。”
傅霖宸从过道走过,此时卖鱼的摊主举起杀鱼刀,一刀砍在鱼肚子上。
噗嗤——,血水和鱼肚子里的内脏滋了傅霖宸一脚。
傅霖宸偏过头看着苏颜汐:“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苏颜汐:……看傅太子爷倒霉真的很想笑是怎么回事。(◕‿◕✿)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地方我感觉确实挺好的啊,要不然你能中这么大的彩票吗,哈哈哈哈哈。”
“彩票?”傅霖宸的舌头抵了抵后槽牙:“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不要,”苏颜汐幸灾乐祸:“这是你的专有福气,哈哈。”
傅霖宸看着苏颜汐弯成月牙的眉眼、灵动鲜活的笑容、水红翘起的嘴唇,微微一怔。
一路上她面无表情,这会看他倒霉她竟然能开心成这样,嘴角都要笑烂了,小没良心。
卖鱼的摊主走过来,看到傅霖宸的那一刹那就知道眼前的男人金鳞岂是池中物,吞了吞口水。
“先生,我把你的鞋弄脏了,真不好意思,多少钱,我赔你。”
傅霖宸:“25万。”
死寂。
周围的叫卖声猛然消失,陷入微妙的沉默,落针可闻。
卖鱼的摊主表示受到了惊吓:“我卖一年鱼也挣不够25万呐,这也太贵了吧!”
傅霖宸:“没准备让你赔。”
卖鱼的摊主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的男人这么好说话,怔愣了一瞬:“啊?”
苏颜汐对他道:“你放心地走吧,他不缺这点钱。”
卖鱼的摊主临走前,帮傅霖宸把鞋上的脏污擦干净。
苏颜汐偏过头看向傅霖宸,他逆着光向前走,俊拓的身上镀着一层金灿灿的光。
傅霖宸:“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苏颜汐:“有啊,有钱花。”
傅霖宸:“拍马屁对我没用,这次买鲍鱼还是要你出钱,我是客人,只负责吃。”
两个人走到卖黑金鲍的地方,挑选好去付钱的时候,苏颜汐被老板告知。
“跟你一起的先生已经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