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我感到身体被人轻轻地抬起,然后是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将我从昏迷边缘拉回。
身体的每一次振动都让骨头中的疼痛变得更加明显。
事情的发展让我不知所措,我越来越难以集中注意力。
突然间,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将我从迷离中唤醒。
“喂,你是季晴吗?”
听筒那边传来好心人的声音。
虽然有些紧张,但充满了善意。
“我在海边发现了你老公,他昏迷了,需要马上送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
“他死了吗?”
好心人被她的反应显然惊住了,顿了一下回答道。
“没有,但是情况不太好。”
“那就好。”
季晴简单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动。
“谢谢。”
接着电话被快速地挂断。
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划过我的心。
她不再关心我,而是希望听到最坏的消息。
目睹这一幕的好心人感到不忍,温言道。
“医生,这孩子情况不太好,可能需要马上救治。”
很快,我就被一辆呼啸而至的救护车送到医院。
医院里灯光明亮,医生护士忙碌地推着病床穿过走廊。
我能感觉到周围一片紧张气氛,听见断断续续的医疗术语。
我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离,只能感受到头顶明亮的灯光在移动。
骨癌带来的痛苦像剧烈的渗透,只要稍微一动,全身的骨头就像要裂开似的。
医生检查我的生命体征后,皱着眉头开始下达一系列指令。
“先准备输液,体温还在降低,马上为他升温。”
护士们迅速行动,手脚麻利地执行着医生指示。
…
几个小时后,我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医院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转动了一下身子,感受到全身的酸痛和无力。
尤其是骨头深处的烧灼感,然而更深的痛楚来自心底。
我坐起身,四周环顾。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些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尽管身体依然很虚弱,但我知道不能继续等待。
我必须再次联系季晴,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出路。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她的号码。
铃声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但传来的却是刘文琛那轻佻、熟悉的声音。
“喂?”
刘文琛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他显然知道是我。
我捏紧手机,努力压抑心中的不悦。
“刘文琛,我需要和季晴说话。”
电话那端传来刘文琛不以为然的笑声,带着惯有的嘲讽。
“季晴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不过你放心,我会转告她的。”
表面上答应得轻描淡写,但刘文琛的话从来不能全信。
为此,我仍做着最后的努力。
“拜托你了,这很重要。”
刘文琛似乎打着哈欠,懒懒地回应道。
“没问题,我会告诉她。”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重锤般敲在我重锤般敲在我的心头。
骨头深处的疼痛不断蚕食着我的意志,我焦虑地盯着手机,希望有任何消息。
但现实却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过了几个小时,我仍未等到季晴或刘文琛的回信。
银行账户上也没有任何金额变化,令我感到无比失望。
太阳已经西沉,天色渐暗,我再次拨打季晴的电话。
这次电话响了很久,最终传来机械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