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皇子此举与通敌卖国无异!”
“老臣以为,雍关之战万分蹊跷,其中定然有诈!大皇子或许贪墨了。”
“议和之举,简直就是辱国之举!”
……
当日萧衍请战的时候,他们不同意,盼着萧衍大败仗。
得知萧衍战胜匈奴之后,更是一个个怕地要死,生怕萧衍回来秋后算账。
可谁料,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萧衍本能一举剿灭匈奴,可最后却停手了,放过了匈奴,简直就是通敌卖国,正好给了他们弹劾的机会。
最开心的,要属萧昊和张仲谋两人,这就是天赐良机啊!
他萧衍出征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说了的,要为大庆打出个十年和平,让匈奴再不敢犯。
可现在呢?!
临门一脚的时候,居然选择放过匈奴,要说你萧衍和匈奴之间没点猫腻,谁信啊!
“父皇,儿臣以为皇兄此举通敌卖国,置我大庆于水火之中,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萧昊义正词严道:“请父皇责罚,给天下一个交代,给万民一个交代。”
张仲谋闻言,也是出言附和:“陛下,三殿下此言不虚,雍关一战,大皇子手段我等有所耳闻,有伤天和,更让诸国不耻于大庆,国威不存。”
“诸国大可以此为理由攻伐我大庆,皆是我大庆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九州诸国之所以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就是因为打仗需要一个名正言顺。
萧衍的手段这么狠,谁知道会不会扭头就对其他国家下手?他们也怕啊!
庆帝一个头两个大,萧衍的手段确实太狠了,又是粪汁,又是瘟疫。
他更是听闻,匈奴人的死状一个比一个凄惨。
这等手段一旦被领邦借题发挥,打他大乾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陛下,早做决断啊,大乾、大周等国皆是对我大庆虎视眈眈,大皇子此举无异于让我大庆腹背受敌。”
朝臣们,一个接着一个,变着法地要将萧衍置于死地。
张仲谋、萧昊两人更是乐见其成,萧衍不用回来了,就算是回来了也当不了太子,绝对会被满朝文武的口水淹死。
庆帝一阵头疼,这一战若是赢了一切好说,可却被萧衍打成了这副模样,好似赢了,又好似没赢。
如此,萧衍的处境万分尴尬。
“大皇子入京了没有。”
“回陛下,入京了,说是路上累了,一直在府上睡觉。”太监徐福小心翼翼已地说道。
“混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好意思睡觉,去把他给朕叫过来!”庆帝气地大吼。
萧昊眼睛一亮,完了,萧衍这次铁定完了!
能胜而不胜,乃是兵家大忌!
看父皇这愤怒的程度,萧衍别说当太子了,就是能保住这条命都两说!
过了好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间的萧衍才出现在金銮殿上。
“儿臣,参见父皇。”
萧衍行礼,可还是一副死鱼样。
没办法,古代的交通一言难尽,一路上骑马乘车,他都睡好过,回到家之后,这才倒头就睡。
看着萧衍这副模样,庆帝气都不打一处来,“站起来说话!”
“儿臣领命。”
萧衍这才站起来,还没醒就听到萧昊的呵斥声,“皇兄,当日出征之前,你可是立下了军令状,不胜不还,可雍关之战,大皇兄你胜了吗?为何匈奴还在?”
萧昊开口便是一声声质问,满朝文武,庆帝皆是默不作声,显然他们也有同样的疑问。
无数质疑的眼神好似刀子一样朝着萧衍射来,萧衍打了个哈欠,“匈奴人损兵折将超过十万,给我大庆送钱,送物,此等局面,大庆百年以来何曾有之。”
“此战不为胜,如何算胜?!”
“自然不算!”萧昊好似立马找出漏洞一般,跳出来对着萧衍道,“皇兄可是说过,要为大庆打出十年的和平,而雍关明明胜券在握,可以彻底歼灭匈奴的有生力量。”
“可皇兄你做了什么,把冒顿带了回来,还有一堆不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何用?!”
“能为大庆带来十年的和平,还是大皇兄你对匈奴太过仁慈,要给匈奴十年休养生息的机会!”
萧昊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满朝文武也纷纷出言。
“明明能大胜,非要养虎为患,此战能算胜?”
“说句不好听的,顶多一年,匈奴休养生息之后,又会起兵攻我大庆。”
“就是,大皇子这是在给匈奴反扑的机会!”
……
白崇站在群臣之中,想要帮萧衍说话,他很清楚,此一战若不是萧衍,雍关绝对守不住。
可放水也是事实,路上他劝了一路,可萧衍仍旧不以为意。
庆帝更是纠结,明明靠着这等功绩,他可以立萧衍为太子,可如今这般局势,他也无从提起。
几乎不用想,满朝文武肯定都会反对!
“陛下,老臣与大皇子在雍关一同作战,若非大皇子,雍关之战绝对无法如此顺利,老臣以性命担保,大皇子绝对没有和匈奴暗通沟渠,更加没有收匈奴人任何的好处!”
白崇忍不住站出来为萧衍说话。
“白将军,你这话不对啊,若是没有收好处,明明可以彻底剿灭匈奴,为何撤兵,难道白老将军也和匈奴……”
张仲谋阴阳怪气。
“你!”
白崇气地胡子都立起来了,他大半辈子都在为大庆打仗,哪受得了这个。
“好了,都住嘴!”庆帝出言道,“衍儿,给朕一个解释!”
庆帝眼神提醒,就算萧衍说一句,是因为他自己心软,庆帝都认了!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很明显,儿臣以为,张国师和匈奴暗通沟渠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他话里话外,都在帮匈奴说话,而对我大庆将士的性命置若罔闻。”
萧衍冷冷望向张仲谋,张仲谋顿时慌了,“陛下,陛下,老臣忠心,天地可鉴啊!”
“衍儿,你继续说下去!”庆帝神情凝重。
“雍关之战的终局,儿臣以三万感染瘟疫的匈奴人尸体作为天然毒障,又少了匈奴人的粮草,这本就是绝户计。”
萧衍微微一笑,“就算匈奴人不退兵,我军也出不去,染上了瘟疫无药可以,只有死路一条。”
萧衍说地风轻云淡,可朝中这群官老爷光是想这这画面,都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