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嗤笑一声,“仇还没有报,我自然会注意。”
“春杏,你让人去接明钊。”姜宜笑提起儿子,眼底神情黯了黯,“娘原来最疼他,他不来,娘怎么安心离开。”
“是,奴婢这就去接小少爷。”
姜宜笑看着她走远,才起身跟着李嬷嬷往柴房去。
推门,屋内丫鬟被捆住。
姜宜笑看清她的脸,一时间没抑制住心底恨意,冷声道:“陈惜惜让你来的?”
丫鬟不说话,姜宜笑亲自上前狠狠扯住她的发髻,强迫她抬起头,“你不说,是觉得我不会做什么?”
就是她刺激母亲,母亲的身子才会忽然受不住,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姜宜笑想起刚才府医所说,眼睛红得像是在滴血。
府医说,母亲虽身子弱,但若不是这丫鬟有意刺激,她绝不会走得这么快,至少还有五六年光景。
“她说了什么?”
姜宜笑抬眼问一侧的念秋。
“这丫鬟说,您在谢家不受宠,新来的表小姐怀上了姑爷的孩子,正惦记着将您休弃。”念秋一脸恨意,“日后等那表小姐生下孩子,小少爷也得被赶出去。”
姜宜笑手一抖。
母亲最在意她和谢明钊,这丫鬟敢这么造谣,明摆着就是要直接气死她啊!
“小姐,奴婢当时守夜,这丫鬟偷偷溜进夫人屋里,奴婢发现时候要将人拽住去,结果她不管不顾说出这些话!”念秋伸手,手上好几个红肿的牙印,“都是奴婢不好,没能拦住。”
念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宜笑松开那丫鬟,沉声道:“先将人关起来,不要给她饭水,也绝不要让她死了。”
她声音冷得出奇,眼底蓄满风雪,“母亲的丧事要紧。”
“你不过是个商女,有什么厉害的?”
那丫鬟倒在地上吃痛,倔强地仰头看着姜宜笑,“我家小姐可是官家的女儿,还是谢大人的表妹,你再闹下去,就不怕谢大人将你休了?再说,谢大人可不会信你,他只信我家小姐!”
姜宜笑大笑出声,和她对视,面若寒霜,“商女?你可知去年江南水患,姜家捐出万斤粮食,协助朝廷赈灾,如今皇上正打算将姜家封为皇商!”
丫鬟惊骇,“怎么可能!那万斤粮食不是……”
姜宜笑嗤笑,冷冷扫她一眼,“你再想想,要不要将陈惜惜的算计全部说出来。我宁可不要这皇商的牌子,也要将她千刀万剐,你跟着她,难不成是指望她将你救出去?”
“还有,我何必让谢允北信我?”姜宜笑提起他,面色更冷,“若不是他纵容默许,陈惜惜如何敢将手伸向姜家?他也不无辜!”
丫鬟浑身颤抖地看着她,不敢信原先温良贤淑的姜宜笑竟能露出这般冷戾的模样。
她怔怔看着姜宜笑离开,心底生出后悔。
她不该帮陈惜惜。
即便陈惜惜许诺她取代姜宜笑后将她纳为谢允北的妾,可按照姜宜笑这样子,她真的能活着走出姜家吗?
……
谢家。
谢明钊心不在焉,陈惜惜心底也惦记着别的事情,不住地走神。
她就知道,姜宜笑一个古代的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她一个现代人?
几句话就能将她母亲刺激死,真是窝囊。
“小少爷呢?奴婢奉夫人的命令,送小少爷去姜家。”
春杏带着两个丫鬟侍卫进门,陈惜惜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又护在谢明钊身前,“你们要做什么?”
“春杏姐姐。”
谢明钊唰地站起身,“是母亲让你来带我去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