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不好,去年确诊的肺癌,一直用三代靶向药续命,行动也不是很方便,一个年轻貌美的护士搀着他。
“我这两个逆子还能一道回家?”江铭损了句,颤颤巍巍坐在沙发上,癌症的折磨让他远没有前几年气色好。
尤其是听管家说,两位少爷下午赛车,撞废了将近两个亿的超跑,江铭觉得自己不止肺病,心脏病也要复发了!
两个逆子不接他的话,他又转头跟黎丹若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
黎丹若浅笑着点了点头。
江铭往厅门看,问:“你们大哥呢?”
谢汀见没人接话,回答说:“玉堂快了,刚在群里发的微信。”
黎丹若不适应大厅的氛围,跟着谢汀进了厨房。
大厅父子三人聊了几句工作的事,老管家提着黑色行李箱进大厅通知: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江铭脸上明显不再是刚才那副严肃表情,多了几分笑。
管家背后,陆玉堂身型颀长挺拔,他一身polo衫休闲裤,无框眼镜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满是温和,右手里还提着两盒月饼。
陆玉堂的回家,让死气沉沉的江公馆多了几分波澜,黎丹若和谢汀也从厨房出来迎接。
尤其是江铭,关心地问他路上的路况如何,比对另外两个儿子要殷切慈祥得多。
“瘦了瘦了。”江铭有些心疼,看见陆玉堂手里精致包装的月饼盒,脸又黑了:
“现在天价月饼多的是,你刚从地方调回京北,小心——”
“爸,这是我自己买的。”陆玉堂放下月饼,无奈地笑:
“就是包装好看,一共不到三百块。”
“你自己平时工作也要注意分寸,别嫌我啰嗦。”江铭让身边的小护士拆了陆玉堂带的月饼切块装盘:
“你们大哥的心意,都尝尝。”
“谢谢大哥。”黎丹若刚吃完红豆沙,只用小叉子拿了一小块月饼。
江漱流和谢酌什么都没吃,分别主动和陆玉堂问了声好。
江家三个儿子三个姓氏,三兄弟之间其实不算太熟。
黎丹若是七年前来到江家的,她父亲原本是江铭的司机,在黎丹若十三岁那年出车祸去世。
黎丹若生母的原话是:“你爸精虫上脑,上班还不忘去找小情人来一炮,被车撞死那是活该!”
因为是上班的路上出的车祸,江家还算仁义,工伤加上意外险和抚恤金,赔了黎丹若母亲两百万。
黎丹若母亲拿了这笔巨款迅速再嫁,继父那边嫌弃黎丹若是个拖油瓶,一直没给过什么好脸色,甚至还把她送回乡下奶奶家养了两年。
巴黎那晚黎丹若被江漱流捡走后,她也没再追究过,生母是不是真的想把她丢掉,反正爸爸奶奶相继去世后,她一直也没个家。
江铭以资助人的身份让她寄养在公馆,还趁机借着媒体宣传造势一波,巩固了自己慈善家的人设。
那年,江漱流和谢酌都是十九岁,陆玉堂二十三岁。黎丹若只有十六岁,在谢汀的关心照顾下,成了全家最小的妹妹仔。
起初陆玉堂还旁敲侧击地试探过,他以为黎丹若是江铭哪个情人的私生女,后来知道真相,心怀歉意,对黎丹若也很关怀。
要说江家三个儿子,陆玉堂是最得江铭宠爱的。
他是江铭初恋的孩子,江铭初恋隐忍,为了他的事业让路,在外隐姓埋名了许多年,一直到江铭掌权,才把陆玉堂接回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