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会巴结人吗?
手机里张弛在问,“江老师,你进组了吗?”
江胥白动了动手指,回复,“晚上进组。”
两人先后间隔能有十分钟,但是张弛却立马回话,“明天剧本围读。”
江胥白打了个“嗯”上去。
他的视线看向了桌面上的蛋糕,将其中一份儿随手打包起来。
金姐看愣了,小崽子竟然不护食了,“你不吃了?”
江胥白没回话,扭头吩咐司机快点开。
他们是从杭州开车前往横店,就算开的再快,到达酒店的时候也已经是天黑了。
助理叶剑从剧务那里拿走了房卡,江胥白脸上戴着墨镜,手里端着一份儿蛋糕,问剧务,“张弛住在哪儿?”
剧务十分上道,笑着回答,“给你们的房间安排在一起,是对门。”
江胥白扭头上了楼,助理叶剑将行李送进了房间,他敲响了对面的门。
门打开,张弛露出半个身子,他刚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潮湿的热气,水珠顺着发丝滴答在锁骨上,积成了小小的一洼。
他只穿了个黑色背心,若隐若现地露出腹部的沟壑。
张弛有些震惊,“江老师。”
江胥白将手里的蛋糕递过去,“给你的。”
张弛双手捧着接过蛋糕,“谢……谢谢。”
江胥白骄矜地点了个头,连句“好好休息”都不肯说,扭头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像个没有感情的快递员。
砰,房门关上。
张弛的视线也跟着一抖。
原来他和江胥白住对门。
他看了看手里的蛋糕,呼噜了一把脑袋上的水,将房门关上。
林风从卫生间里递出来一条浴巾,“驰哥,再擦一擦吧。”
张弛接了浴巾盖在了脑袋上,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蛋糕盒子,就好像是拆炸弹一样,拆开了包装盒。
小小一角,包裹着白色香浓的奶油,点缀着一颗晶莹红艳的草莓,表面筛了一层薄薄的糖粉。
张弛还没吃过这么精致的小玩意。
他正好没吃晚饭,端起来,直接上嘴咬下一大口,腮帮子塞地鼓起来。
香甜的味道包裹着味蕾,牛奶的浓香仿佛能流淌进喉咙,张弛三两口将蛋糕吞进肚,吃完了才在蛋糕盒子里面看见了个小小的透明塑料叉子。
他两根指头捏起那根叉子,像是捏着一根针,情不自禁地想起江胥白捏着叉子吃蛋糕的模样,大概是骄矜、雅致,如同贵族一样细嚼慢咽。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奶味的。
剧本围读就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展开,张弛早早出门,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还一个人都没有。
桌面上摆放着名牌,矿泉水还有准备好的水果。
张弛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坐在了座位上,将剧本拿出来摊开在桌面上。
刚坐下没多久,就又有人进来了,张弛站起来迎接,却看见走进来的是江胥白。
张弛说,“早。”
江胥白点点头,“早。”
他看都没看名牌,直接挨着张弛的边儿坐下了。
张弛看着名牌,心说这货不对板啊,结果下一秒江胥白就伸手将桌子上的名牌和自己的名牌换了。
演员陆续到齐,王导和副导演也都来了,会议室里填得满满当当。
王导发话,“好了,人齐了,开始吧。”
张弛掀开了剧本,全神贯注地研读起来。
他已经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了,剧本讲了什么心中早已有数。
这部戏的名字叫《红伶》。
他在剧中演一位叫秦念安的名伶,秦念安是个苦出身,打小就被戏班子给捡去了,吃苦受罪是家常便饭,但总归是磨炼成了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