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程年戴着个粉色兔耳朵站那发气球的时候他就看见他了,不过那会儿他没空,所以没过去找茬,等他忙完再看自动扶梯的时候,程年已经不在了,找到一楼才发现他坐在工艺长椅上刷着手机吃面包。
其实他还没想好怎么解决程年,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到他面前了。
程年冷着脸,俯下身把面包捡起来拍了拍,扫了眼袁淮易问:“袁总,您又有什么事?”
袁淮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看了眼他手里剩的小半截面包,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晚饭就吃这个?”
吃什么跟他有关系吗?
程年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闲聊,拎着包站起来就要走,袁淮易挪了一步挡住他说:“你陪我吃个饭吧。”
我吃你大爷!
程年把喉咙口翻滚的粗话压下去,客气地说:“我不配跟您吃饭,对着您这张脸我消化不良。”
“我请客。”袁淮易没理会他的不客气:“我们还有事情没解决不是吗?”
他居然还有脸这么说?!
程年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上手推了袁淮易一把,反问他道:“你前天晚上对我做的还不够解气吗?一定要单挑是吧?行!我跟你单挑!”
程年再胆小也是个男人,他实在是受不了袁淮易了!
提起前天晚上的事袁淮易有点心虚,更何况他今天确实没什么单挑的心情,就想找个人陪自己吃饭,一看时间才晚上九点钟,还有两个小时商场才关门,于是指了指三楼对程年说:“吃火锅吧,我请你,吃完再说。”
这个点火锅店里的客人已经不是很多了,袁淮易带着人找了个角落的小包厢,点菜的时候程年一句话也不说,抱着包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袁淮易。
袁淮易也没勉强,自己点了两人份的菜吃得风生水起,程年本来就饿,只好不停地往肚子里灌水。
见袁淮易吃得开心,迟迟都不开口,程年终于受不了了,把杯子重重一放,问:“你现在能不能说了?”
袁淮易挟了一筷子粉条到他碗里,又烫了几块肥牛和肥羊给他,程年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示好,咽了口口水,硬气地说:“别来这套,我不吃你的东西。”
“你吃吧,这是赔罪。”袁淮易夹了块笋片慢条斯理地沾着蘸料:“前天晚上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不过确实是我过火了,今天请你吃这完这顿火锅就一笔勾销,上次的事我们另算。”
“我没答应你吧?”程年冷着脸挑刺:“我说过我要吃火锅了吗?赔罪是不是应该有点诚意?”
袁淮易停了筷子,抬眼看着程年问:“那你想吃什么?”
程年语塞,他今天就想吃火锅……
打这锅底一端上来,程年赤裸裸的进食欲望就已经写在脸上了,袁淮易吃的时候,他少说也咽了有七八次口水,一整壶的柠檬水被他喝了一半,袁淮易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此刻的口是心非,手一抬把笋片扔他碗里了。
程年郁闷地咬了咬下唇,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反正事情结束与否的开关也不在他手里,袁淮易不肯说,他坐这里挨饿也没用。
想通了的程年自暴自弃,反正有人请客,他索性怀抱着多吃一口菜少吃一口亏的念头,把袁淮易点的东西都扫荡完了之后,又点了两盘肥牛和一碟毛肚一碟黄喉,硬生生把肚子撑得溜圆,吃到最后,人已经靠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