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那边还有个室内馆,李星言听说里面有网球、桌球、乒乓球、射飞镖等等。
李星言有一瞬间感觉仿佛回到了他们南航大。
这里离市区较远,进城一次不容易。
不过蓝霄航空游乐设施的配备十分齐全,周末在这边也不会觉得很无聊。
住在这的,除了寒暑假的实习生。
他们自己的很多正式员工周一到周四也住在这边,周五才会坐交通车回家,因为每天来回赶实在太累。
天气有点热,李星言奶白色的脸颊上透着一层浅浅的粉。
他啪嗒啪嗒地上楼,沿着走廊找到他和冯锐的那间寝室,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看来冯锐已经回来了,但里面窗帘紧紧拉着,黑黢黢的,说不上来的阴沉。
冯锐躺在床上,那么热的天,他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
李星言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发烧就是特别怕冷,大热天,他还翻出冬天的毯子来裹着自己。
他桌子上有退烧药,李星言坐在桌边,拿起笔,按照医生之前跟他说的用法用量一一写在纸上。
随即,将药和那张纸放到冯锐的桌子上。
李星言把身上的白衬衫脱下来,虽然只穿了一个小时不到,但还是要洗一下才能还给叶慕森。
寝室的卫生间可以洗衣服,可因为担心吵到冯锐,他拿着洗衣液端着盆去公共洗漱区那边。
等李星言洗好衣服回来,冯锐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了眼冯锐的桌子,发现退烧药和纸都不见了,也没有被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冯锐眼下两团漆黑,脸色灰败难看,像是一夜都没睡觉。
李星言叹了口气,估计是被扔垃圾桶里了。
自从那天冯锐知道他是同性恋以后,冯锐在他面前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变得阴鸷,变得陌生,变得浑身都是戾气。
但他在别人面前还是以前那副温和开朗好相处的样子。
李星言没说什么,端着盆去阳台上晾衣服。
叶慕森的衣服虽不知具体价格,但他看着摸着都觉得很贵,手感和版型都和他见过的不一样。
李星言用衣架将衣服撑起,小心翼翼地用手将衣服拉得平平整整,生怕晾干后起一点褶皱。
但他不知道的是,叶慕森这些高定衬衫是不碰水的。
李星言仰着头用撑衣杆将衣架往上顶。
忽然听到冯锐站在他身后阴阳怪气地说:“呵,性取向刚暴露,就明目张胆出去约.炮了?还把人家的衣服穿回来?这种脏东西你也有脸往寝室里带,恶不恶心人!”
李星言晾好衣服,纤细修长的手指攥紧晾衣杆,雪白的手背上都崩起了青筋。
不认识他的人,第一次见面后,都会说他脾气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因为他人畜无害的乖巧长相,也因为他说话时绵软的腔调。
但李星言很小就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在学校里也免不了遇到一些欺软怕硬的恶劣学生。
他不想生事,一开始总会忍。
可那些人要是得寸进尺,他也会反抗,也会呲出一口锋利的小尖牙吓唬人。
他一直不愿意和冯锐真正撕破脸,因为冯锐是他这么多年学生生涯中遇到的对他最好的人。
李星言很看重这份曾经的友谊,哪怕因为他性取向的事,两人没有办法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