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站着的兄妹二人,唐惠冲着岱岳招招手“你去将我桌上的卷轴拿来。”
金山瞧着岱岳出门去,明白主子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此事重要到连日日跟在身边的岱岳都不能知道,他向前迈了半步半跪下身“请主子吩咐。”
唐惠最满意的便是金山的性格,“我要你去边关寻一个人,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寻谁。”
金山郑重的点点头“主子放心,此人可有什么特征或是画像,只要我看过,再见定然会认得。”
听他这样说唐惠摇摇头“不必,此人…你一定认识。”
唐惠低下身,用最轻的声音在金山耳边一字一字的说“我要你找,忠勇侯——谢临。”
声音如擂鼓一般震荡在金山脑海中,他抬头用不确定的目光望向唐惠,见自己主子坚定的眼神,他定了定心神,挺直腰板“主子放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属下定不负您的命令。”
唐惠直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见尸,只能见人,此事你一人去怕是不够,回唐家去叫上你的兄弟们,切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正巧此时岱岳捧着巴掌大的小卷轴走进来,唐惠伸手将卷轴拿在手里,慢慢展开。
巴掌大的卷轴展开是一幅小小的画像,画中女子松松的挽了个发髻,红色长裙领口带着一圈雪白的绒毛,一手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另一只手向着一旁两个福娃样的孩童伸手,像是召唤着他们过来。
这幅画是在这个院子里,谢临画的,想着那时惬意的生活,唐惠眼中流露出些许怀念,不过几息间便将情绪压下。
将卷轴收好递过去“若是找到了也不要声张,你只问问他,认不认得这上面的人,再来回我。”
金山双手接过将卷轴谨慎的收在怀里,朝着唐惠一拱手“主子放心。”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岱岳许是昨天被吓得狠了,今天回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唐惠见状也明白她的小心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依旧故作严肃不去看她“你回祠堂吧,换了袖箭回来。”
岱岳一听这话有些急了,“不,我不去。”说罢便跪下身手里抓着唐惠的衣角“好小姐,岱岳真的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犯了,小姐别不要我,别赶我走。”
她面上一派焦急,许是昨夜辗转反侧不曾安眠,眼里都是红红的血丝,岱岳是打小一同陪着她长起来的,见她这样唐惠也心疼,可吓唬还是要的“那现在我问你,你可知你的主子是谁?”
“是小姐你!”岱岳急急的回道“我一直认定的主子就是小姐,我不该给小少爷通风报信,是我想茬了,小姐饶我这一次吧。”
见唐惠一直沉着脸,岱岳急的快哭出来了。
吓唬的也差不多了,见此唐惠伸出手将她扶起来,握住她的双手“听着岱岳,你是我的人,你只能听我的话,莫说我的丈夫子女,便是父母在时你也只需听我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明白吗。”
岱岳流着泪不住的点头,唐惠伸手抚上她的脸,替她擦了擦眼泪“好姑娘,快别哭了。”
“同我说说吧,谢守在祠堂里如何”
岱岳看了看唐惠的神色,确定了小姐不是在考验她,伸手擦了擦泪,想了想说到“起先小少爷一直哭闹的厉害,连老夫人都惊动了,我尊着您的吩咐,没让人进去,慢慢的见没人来,哭闹声便小了,到了晚上我进去悄悄看了,小少爷趴在蒲团上睡着了,供桌上的糕饼少了几块,想必是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