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知意朝姜承礼投去一眼。
迟瑾骁面色不虞:“舒小姐,别太得寸进尺。”
舒知意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轻勾唇角道:“我只是在为你着想。”
叮——
电梯门打开,迟瑾骁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舒知意知道他没有赶走自己算是默许,便快步跟上。
办公室内。
迟瑾骁坐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轻点,漫不经心的目光并未看向对面的舒知意。
姜承礼将茶水放下离开,办公室门关上,屋内一片寂静。
舒知意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才说:“我们订婚一事尽快定下来才好。”
迟瑾骁没说话,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舒知意扣着杯子的手指微微缩紧,继续说:“我知道你在犹豫,但放眼整个圈子里面,没有比我更适合你的结婚对象。”
“第一,你从未有过绯闻,我也不曾谈过恋爱,人际关系匹配。”
“第二,你手握温氏集团的生杀大权,我也是舒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门当户对。”
“结婚,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只有利无弊,是双赢的选择。”
话音落下,她下巴轻扬神色自得,一副胸有成竹会说动迟瑾骁的模样。
但对面的男人依旧神色淡淡,靠在沙发上,闭眼揉着自己的眉间。
舒知意微微一愣,心跳如鼓点。
她做好了万全准备,想象过迟瑾骁的所有反应,唯独此时他的没反应不在她的对策之内。
难道她猜错了?
舒知意抿了抿唇,看着他,强撑着继续开口。
“第三,只有你有了未婚妻,结婚的事尘埃落定,惜惜才会彻底放弃对你的天真幻想吧。”
她声音颤抖,指尖泛白,似乎全身的力气全用在了手中的玻璃杯上。
她的希望,也都放在这最后一句话上。
忽然,迟瑾骁轻巧桌面的手指停滞,他缓缓睁开眼,看向了舒知意。
只是这眼神冰冷,瞬间凝结成空气中的诡异气氛。
他说:“什么意思?”
迟来的反应并未让舒知意卸下谨慎,她道:“这件事早已经在圈子里面传开了。”
他们关系敏感,都能想象那些人会怎么说。
迟瑾骁不悦冷声:“惜惜年龄小,平日里说的玩笑话也有人当真?”
疑问的话语,却语调平淡,透露着一股死水般危险的宁静。
他面色沉寂,眼里闪烁的寒光如刃。
舒知意的心咯噔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是真是假,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她大着胆子看向迟瑾骁的眼睛:“当然,没有这种事对谁都好,只是旁人不知真相,就会闲话不断。”
“我们要做的是防微杜渐,毕竟惜惜还小,未来无可限量,现在不能被那些不切实际的话影响,不是吗?”
迟瑾骁的神色缓和些许,紧绷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舒知意乘胜追击道:“听说她最近跟一个男同学走的挺近的。”
他冷冰冰开口:“你好像很了解这些事?”
她浅浅一笑,掩饰被戳穿的紧张:“毕竟我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如果真的要跟迟先生合作,我起码要握着三分的把握。”
“你是生意人,应该见怪不怪。”
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也不算秘密,舒知意能查到的,都是迟瑾骁不在意的。
倒是舒知意的话,让迟瑾骁对她消减了一丝反感。
他讨厌女人怀揣着目的靠近,但若是摆在了明面上让他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见迟瑾骁的表情一改厌烦的神色,舒知意才终于能暂时松一口气。
她道:“我知道那可能只是惜惜为了气你故意做的戏,不过谁也不能保证她不是真的喜欢了别人。”
迟瑾骁手指交握放在腿上,语气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知意道:“我想说,现在是澄清那些流言蜚语最好的时机,我愿意帮你。”
话音落下,她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松开了一直捏住的拳头,才惊觉手心中已满是紧张又害怕的汗水。
迟瑾骁很冷漠,却给了她机会将话说完,舒知意知道,自己赌赢了!
别墅。
昨夜迟瑾骁没回家,温惜惜也是早上才从佣人口中得知的。
她不甚在意,吃过早饭就在院子里晒太阳。
手机震动,温惜惜看了一眼,见是昨天兼职同传的薪水到了,她开心地惊呼了一声。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自食其力得到的报酬,而且报酬还不低。
王妈这时匆匆出来,推着她往屋子里面去说:“是姜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有事情要跟您说。”
还没接到电话,温惜惜喜悦的火焰就被冷水浇灭了一半。
她知道姜秘书找自己,除了改志愿的事还能有什么?
“小姐,”姜承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迟总说您的志愿不用改了。”
与预想背道而驰,温惜惜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