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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免费阅读第10章 当腹黑撞上腹黑!

  范氏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也说得无处不可怜,但夏初七却有些诧异了。她为何没有提到她额头上有“黥刑”刺字的事儿?

  这不是比那些个鸡毛蒜皮,更容易将她治罪吗?

  “抬起头来。”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声儿。

  对她说的?

  这下想装死都不能了。偏着头,她扯歪了嘴角,一脸迷茫地望望赵樽,又望望指控她的范氏,傻乎乎地蹙着鼻子直摇头,呆呆的说。

  “我是嫦娥,最好看的嫦娥,顶顶好看的嫦娥……”

  “还装傻?”范氏咬牙切齿,起身指着傻子,“兰大傻子,你来说,是不是你两个合着伙做下的糟践事儿?”

  傻子缩了缩脖子,偷偷瞄一眼夏初七,既不敢承认,却也不会撒谎,一张憨厚的脸胀得通红。

  “我……我……”

  “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你们?”

  傻子吓得肩膀一抖,可还是哆嗦着拦在了夏初七面前。

  “不,不关我草儿的事,是我,是我做下的……”

  夏初七暗自感叹。

  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要不是她素来知道傻子就这牛都嚼不烂的傻德性,她往后真不能再与他搭伙过日子了。

  驿道边上的凉风呼呼在风,晋王殿下的冷脸与冰还寒。这里的人谁都听说过十九爷铁血残暴好杀戮的传说故事,心下都在寻思,这一对傻子夫妇只怕要遭殃了。

  良久,赵樽才声音平平地看向傻子。

  “你可知罪?”

  傻子低着头,对他不像刚才那么怕了,喃喃的咕哝。

  “知,知罪了。殿下,不关我草儿的事。”

  赵樽扯下嘴角,“为何要这么做?”

  傻子垂下脑袋,说得可怜巴巴,“她好凶,我村,村子里就她最凶!她是个大恶人。她要掐死我草儿,草儿是我媳妇,我要护着她。”

  夏初七狠狠闭眼,心酸酸地为傻子的智商默了哀,不料那个晋王爷话锋一转,却冷冷道,“你畏惧于她,便承认是你做下的?”

  “啊?”傻子愣了,他不懂。

  “啊……”

  很多人都在抽气,他们虽懂了,却不明白晋王爷为什么要这样。

  赵樽声线更凉,面色莫测地看着傻子。

  “你没有做过,对也不对?”

  这,这,这……

  他在诱导傻子翻供?

  夏初七心生疑惑地看过去,他的目光却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猪队友兰大傻子,则再次低下头去,摇头否认了。

  “不!是我做下的,我讨厌她,他打我草儿,我就要打她……”

  哗……

  有人在偷笑,有人在叹息,有人在摇头……

  赵樽却没有表情,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几分不辨情绪的沙哑,“可叹!这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略顿,他面无表情的加重了语气。

  “范氏,两个傻子合谋害了你,你当本王也是傻子?”

  夏初七闻言大惊。

  不仅是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晋王爷的偏袒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得就连傻子都愣愣看着他,眼珠子都没有转。

  “小贱人!”

  范氏一跺脚,不哭诉了,也顾不得她老爹交代过不能说出来清岗县里藏匿有朝廷钦犯,以免他受到株连,一切等晋王离开了之后,再来处置的话了。

  泼病一犯,她哪管其他?

  “殿下!这个贱小淫儿她是个朝廷钦犯,民妇有证据。”

  朝廷钦犯?

  全场哗然,视线纷纷投向了夏初七。

  可率先发作的人,却是范氏的亲爹范从良。

  “放肆!殿下面前,说什么疯话?”

  大晏朝吏制严苛,当今皇帝又奉行“乱世用重典”,对待犯人刑罪俱重,动辄以杀结案,官吏如犯有失职罪,必将受到株连,丢掉乌纱帽挨板子都是小事,丢掉了小命儿也是常有的。范从良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拂了拂身上的知县官服,觍着臃肿的身子上前,向赵樽行了个跪拜大礼,恭敬道:“殿下,这妇人乃下官小女,自幼愚顽不堪,言语无状……”

  赵樽冷冷一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只脸色未变地问范氏。

  “你有何证据?”

  范氏偷瞄他爹一眼,声音弱了不少,“殿下,这个贱人来路不明,素来奸猾狠毒,民妇昨日与她争执时,亲眼见她额上有墨刑刺字,定是逃匿重犯不假,请殿下明查秋毫。”

  肩膀抖了下,夏初七埋着的头,低得更狠了。

  赵樽看向她头顶,眉峰微微一皱。

  “你,走上前来。”

  心里‘咯噔’一下,夏初七心道完蛋了,目光越过人群望向了马上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虚,她虽说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视线里带了几分凉入骨髓的讥诮。

  难道他早就认出她来了?

  不该啊!那日天色昏暗,她的样子又狼狈……

  为了配合自家是个傻子的剧情,她嘴巴一扁,张开双臂就抱住傻子的脖子,一把鼻泣一把泪地蹭在他肩膀上,憋着声音哭起来。

  “傻子,我要回家,城里不好玩,不好玩……”

  范氏一脸得意,心道,这小贱人还在装,可再装也没有用,在这样的状况下,晋王殿下不追究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殿下,民妇说得千真万确,只要拨开这小贱人的头发一看便知。”

  “来人!”

  赵樽冷冷扫过来,“拨开她头发。”

  范氏迫不及待的抢前一步,不等金卫军抓紧夏初七的肩膀,就一下拂开了她的刘海。

  “啊——”她倒抽了一口气。

  夏初七的额头上没有预想的刺字,只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呀,好大一个胎记!”

  “原来是个胎记啊,那范家娘子……她识字吗?”

  “好好的小娘子,颜色长得还好,却是被那胎记毁了……”

  范氏呆呆盯住夏初七的额头,大声儿喃喃,“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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